“禿驢,不管你的事,念你的經吧。”
那什冷聲說完,掐著丁梓軒的喉嚨,提著他破窗而出。
梓軒渾身一擰,如飛燕一般脫身,那什掌心一松,好似故意放過,
二人的身影時隱時現,梓軒身法靈動,向那什直撲而去,但那什只輕輕側身,就避開了梓軒的攻擊。
隨后,那什出手如風,掌勁如暴風驟雨般打向梓軒。
梓軒勉強抵擋,但那什的每一擊都如山川壓頂,他感覺呼吸困難,轟然間,對方一掌拍來直取梓軒的命門。梓軒已是力竭,根本無法閃避只覺得胸口一陣巨痛,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飛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身受重傷的梓軒眼前一片模糊,只覺生命中最后的一點力氣正被不斷地抽離。
那什走到梓軒身邊,低下身子,淡淡地說“你家世仇,與我漠國無關。誰派你來蠱惑帛圖略的”
梓軒艱難地轉過頭,微弱地問“我不知閣下何言。”
那什輕笑,抽出腰間匕首,輕車熟路在他手腕上一滑,嫻熟地挑了他的雙手經脈。
梓軒臉色慘白,竟痛哼出聲“啊”
“我斷了你的手筋,你可以走了。”那什站起身來,嘴角含笑,神色睥睨地將匕首插回腰間鞘中。
“王爺”
夜色如墨,梓軒垂著滴血的手腕,如喪家犬般,回到長陵王府復命。
“那什早有戒備,今日終于露出獠牙,屬下未能完成任務,愿受王爺責罰。”
李勍皺了皺眉,起身,走到梓軒身邊,似乎關切地觀察著他的傷勢,輕嘆道“你的手”
梓軒苦笑,輕輕搖頭“手筋已斷,怕是要養上一段時間。”
李勍深深看了他一眼,語氣中帶有幾分嘆惜“既然如此,你先回到你師父那里去養傷。待傷好了,我們再議。”
梓軒朝他拜了一拜,顫抖地說“謝王爺。”
然而李勍本就沒指望梓軒辦事。自從見到永寧,永寧就成了他更好的人選。
恰好支開梓軒這個丁遠山的眼線,意料之外的,漠國將軍幫了他忙,將梓軒重傷,一勞永逸。
不過,這個那什倒是個問題。
李勍深思片刻,喚來裴桓“明日祈福大典,裴桓,你將那什從報國寺引開。”
“是。”裴桓一面應聲,一面抬首看了王爺一眼。
見王爺濃眉輕鎖,是一貫運籌帷幄的模樣。
這樣的人物,心里卻有了兒女私情。
裴桓垂下頭來,心里已有了決斷。
夜如水墨,一個黑影掠過報國寺的屋檐,一張卷起的紙條悄然飄入窗內。
那什撿起紙條,并未去追。
“明日午時,燕山獵場,漠國王子。”
紙上字句簡短,卻言盡意,明顯是有人故意放風。
他心知肚明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且做的并不高明,然而他毫不在意。
那什挑眉,將紙條隨手一丟,雙手托著后腦倚靠塌上,自言自語“王子”
漠國皇室的王子,一個比一個不中用。
不知道這個流落在外的小王子,是什么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