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正清是念給褚歸聽的,若是普通病人,他在征得同意后會讓褚歸親自探一次脈,由此言傳身教。現下首長昏迷不醒,自然無法征求當事人的意見。
上一世這位首長是成功度過了危險期的,會診沒褚歸什么事,他尋了個內急的理由離開病房,出了門立馬跑了起來。
內急是真的,想見賀岱岳也是真的。
褚歸前后耽擱了約莫半個小時,賀岱岳早離開了原地,似乎之前所發生的的只是褚歸的一場幻覺。
“您好,請問您知道剛剛站在那的人去哪了嗎就是個子特別高、幫忙抓人的那個。”褚歸求助窗口的護士,以賀岱岳的外形,凡是見過他的短時間內都會有一定的印象。
“他啊,他方才暈倒了,這會兒大概在門診部。”
暈倒褚歸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道過謝,拔腿朝門診部所在的小樓跑去。大學期間褚歸在京市醫院實習過半年,對院內的格局了熟于心。
門診部比住院部喧鬧,褚歸褚歸一間一間找過去,很快尋到了賀岱岳的身影,這次離得近,他看得更加清楚,男人的站姿重心明顯往左偏移,似乎右腿無法著力。
對于自己暈倒前后發生了什么賀岱岳一概不知,只覺得好像忘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東西,腦袋跟心臟空落落的。護士建議他來門診看看,他的癥狀聽起來可不像什么小病。
“下一位。”拿著單子的病人錯身而過,醫生繼續叫號。
賀岱岳抬腳上前,抱著小孩的女人焦急地搶了他的位置“醫生,麻煩您看看我兒子”
普通的小病小痛家附近的衛生所便能看,一般不會往大醫院來,賀岱岳二話不說退出門診室,神色間未見絲毫不滿。
深知賀岱岳為人的褚歸絲毫不覺意外,他甚至能摸清賀岱岳的心理活動,老弱婦孺優先嘛,當媽的著急孩子,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褚歸排到了賀岱岳的后面,男人寬闊的背影將他擋得嚴嚴實實,背心處氤氳著巴掌大的一團濕痕,細看之下,鬢角的碎發同樣帶著晶瑩的濕意。
太反常了,褚歸心提了起來,賀岱岳可是在正午烈日下曬上兩三個小時都不會中暑的人,怎么會出如此多的汗
上一世賀岱岳跛腳退役,褚歸問過他跛腳的原因,被他用一句輕描淡寫的“受了點傷,沒能治好”給帶了過去。
難不成就是這一遭
小孩的病情好似有些棘手,不知何時能結束,褚歸越想越怕,把所有的顧慮全拋到腦后“同志,你右腿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一直用左腿在使勁。”
褚歸的嗓子啞得厲害,破碎的撕扯感讓賀岱岳不禁皺緊了眉,觸及他眼底的防備,褚歸亮明身份“我是醫生,之前在這里實習過。”
“褚醫生,您咋來醫院了”趕巧,一位曾跟褚歸共事過的護士認出了褚歸。
“來辦點事,周姐院里有空著的輪椅嗎,我朋友腿受了傷,不方便。”沒經歷巨變的褚歸脾氣還是很好的,加上有本事且長了張俊臉,在醫院格外討女性醫護人員的喜歡,周姐聽他一說,麻溜推輪椅去了。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插嘴余地的賀岱岳少有的茫然了,朋友他們以前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