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館不是住一天兩天的,你要是不收,他會不好意思跟我們一起吃飯的。”
安書蘭被褚歸說服,她收了錢,抖開褚歸的舊褲子“小賀的尺寸你量了嗎”
“量了。”褚歸用手指沿著桌邊拤了三拤半,代表賀岱岳的腰圍,臀圍比腰圍多兩拤。
見褚歸用手比劃,安書蘭手一抖“你這么在小賀身上量的”
“不是,我對著他褲子比的。”褚歸苦笑,用手給賀岱岳量腰圍臀圍,他奶奶真敢想。
拿手拤褲子的方法得出來的數據雖然不太精準,但對做寬松短褲而言完全夠用了。安書蘭估了估賀岱岳的個頭,褚歸的兩條長褲,改個三條短褲是沒什么難度的。
安書蘭卷好納了一半的鞋底,取出剪刀把褚歸的褲子沿縫挑開,她做慣了針線活兒,手上動作不停的同時,還抬著頭跟褚歸說話“我抓緊點,先給小賀改一條,過遍水下午晾干了晚上正好能穿上。”
“我來拆。”褚歸搬了矮凳替安書蘭打下手,祖孫倆互相配合,很快改好了第一條。
洗衣服的水池跟澡房挨著,他褲子不臟,僅僅是放的時間久了,褚歸簡單用肥皂搓了幾下,擰干掛在了能曬到太陽下山的晾衣架上。
忙到近五點,賀岱岳三條褲子全部完工,褚歸殷勤地給安書蘭按摩肩頸和手臂“辛苦奶奶了,您歇著,晚上的飯我去做。”
“你的手藝我能不知道行了行了,你把針線簍給我端屋里去,晚飯用不著你操心。”褚歸的水平頂多煮個面條,指望他操持一家人的飯菜,安書蘭擔心廚房給他燒了。
褚歸悻悻閉嘴,他險些忘了,“自己”不會做飯,他做飯的技術還是上輩子跟賀岱岳學的。
煙囪冒出青煙,安書蘭燜上米飯,泡了碗蘿卜干。褚歸將后面兩條褲子洗了晾上,快步到廚房幫忙,他剛摸了下,第一條褲子干了八九分了。
晚上的菜是蘿卜干燒肉、煸豆角、炒嫩南瓜絲、拌茄子和蛋花湯,蘿卜干來自韓永康的老家,他分了一部分孝敬師傅師娘。
“幫我擺一下碗筷”褚歸用胳膊肘撞撞門,將看信的賀岱岳打斷,事實上五個人的碗筷哪用得著麻煩賀岱岳呢,褚歸不過是想讓他自在一點。
前院向浩博與下班的員工做了交接,今晚輪到他值夜,姜自明從廚房給他送飯,想到向浩博蔫壞的人品,姜自明把安書蘭盛的米飯倒回鍋里,撿了兩個中午剩下的饅頭“師娘,向浩博他不愛吃白米飯。”
向浩博不愛吃白米飯安書蘭雖詫異,卻并未多想,喜歡饅頭勝過米飯的大有人在,不稀罕。
“肉他也不愛吃,師娘您少盛點。”眼看姜自明越說越不像話,褚歸從背后懟了他一下,讓他適可而止。
姜自明小聲嘟囔了一句浪費,垮著臉端起了托盤,臨近前院換上一副笑臉“小向,今晚你有口福了。”
張曉芳手藝是好,但員工餐的用料顯然無法跟安書蘭晚上做給自家人吃的相比,燒蘿卜干的肉是上好的五花三層,
向浩博迫不及待地接過“謝謝姜師兄。”
“晚上廚房煮的稀飯,不頂飽,我專門給你拿的饅頭,怎么樣,我對你好吧。”姜自明故意夸大了語氣,鞏固他在向浩博心里市儈的形象。
向浩博裝出感動的模樣,狂拍姜自明的馬屁,姜自明惦記著后院的晚飯,忍著厭煩隨口敷衍了兩句,扔下向浩博跑了。
吃過飯,姜自明追著褚歸進了廚房,他取下圍裙套在身上“我來洗,當歸你幫我綁一下腰帶。”
“好。”褚歸挽了個活扣,舀了幾瓢清水到空盆里,“二師兄,你前天跟向浩博吃飯他說了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