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崽雖然已經不像嬰兒時期那般無法溝通,但這個世界的劇情對他來說還是太復雜了,聽著系統倒豆子似的講了一大堆,就只記得那句出現率極高的“你爸大冤種”。
見了親爹就喜滋滋撲上去叫“大冤種爸爸”,殊不知冤種當事人季寒深,現在還是個剛過了十八歲的小青年。
季寒深揉了揉眼睛,呆滯良久,才狠掐了自己一把。
確認這次真不是做夢,季寒深依舊不知作何反應。
八十年代的農村,十八歲的大小伙子已經是家中的壯勞力了,更有不少都結婚生娃,即便季寒深高中還沒畢業,但已經是個能頂門立戶的大人了。
再加上一直在縣里讀書,見識屬實遠超一眾同齡人,但他還是因這憑空冒出的胖娃娃,深陷迷惘茫然中。
雖然夢里是他親自生在褲襠里的,實際上也真將他僅此一條的棉褲撐爛,可但凡有點常識的也沒法信啊
季寒深一瞬不瞬盯著眼前的白胖小崽,第一眼便發現這崽和他長得非常相像。
因著家里孩子多,季寒深對不同年齡的小娃娃還是比較了解的,這孩子看起來就不可能是剛出生的,應該有個兩三歲的模樣,而且養得極好。
即便小林村背靠大山,可以進山掏些野味補補油水,但位置淺的林子幾乎掏不到什么東西,往深里走沒點本事的,也容易像他爺爺那般反被熊瞎子掏了。
是以山里能刨食兒但也有限,大部分家庭都過得緊巴巴的,勉強將孩子
拉扯大已是不易。
可眼前這個孩子看著白嫩可愛小臉蛋肉嘟嘟的,哪里是鄉下能養出的娃娃
更不用說,他剛才還親眼看到滾圓的大金蛋脫腚而出,砸在地上裂成兩半,而現在蛋里面冒出的小崽子還在,金蛋蛋殼卻憑空消失了
面對這個處處透著詭異的崽子,季寒深很難不和小時候姥爺講給他的那些神神叨叨的故事聯系到一塊,腦瓜子咻咻咻一頓猛轉,就快轉出火星子了。
崽一直沒等到親爹的回應,倒也沒惱。
畢竟一回生二回熟,崽現在不需要系統叔叔提醒,就知道臭爸爸又將他忘記了。
不過對崽來說,只要能再見到親爹就好,對方就算忘記了,也不能改變自己是他寶貝崽子的事實。
所以崽子很是耐心等了半晌,不過他可還光著腚呢,山洞能擋下大部分風雪,卻不代表里面有多暖和。
見親爹盯著自己,眼睛越瞪越大,也不知道都想到哪里去了,崽子搓了搓小胳膊直接飛撲進親爹懷里。
季寒深第一次碰上這么熱情的崽子,被撲了個猝不及防,加上凍僵的身體還沒完全緩過來,就這么始料未及被崽子沖了個大腚墩。
要知道他腚下可剛被金蛋撐成開襠褲,再加上他昏迷時巨蛋從天而降,雖然隔著厚厚的雪層減震不少,但還是讓他的尾椎隱隱作痛。
這一屁股就直接硌上了碎石子,季寒深一個毫無街舞基礎的小伙子,愣是就這么無師自通學會了地板動作,齜牙咧嘴接連做了好幾個,只為避免傷上加傷。
懷中崽沒投幣就玩了一把人力搖搖車,笑得別提多開心了,還以為爹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呢,畢竟上個世界里,掌印爹爹可沒少帶他玩三百六十度飛天大旋轉。
季寒深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光腚崽還坐他懷里笑咯咯拍手“哇蕪湖再來一個再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