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呸呸就你這么個老眼昏花的老登才會覺得她好,以前誰家老婆生個孩子死一個啊那姚淑芬和魏知青結婚前身體都硬實著呢,不是秦秀紅也有別人,反正和季長棟脫不了干系”大娘說得倍兒有底氣。
大爺一聽老婆子沒瞄著秦秀紅狙擊,便也贊同“這倒是,十里八村就沒見過二婚的”
季寒深余光瞥了眼身側臉色明顯白了不少的季春蘭,聽了半晌才挑起新問題“今天這又是捉奸不能吧,這不是在季家”
大娘一邊盯著縫隙里的最新進展,一邊熱情地給身后的小年輕轉播,很快就將季長棟胡家秀亂搞男女關系被捅到教育局的事給兩大一小續上了。
說起來季長棟別看年紀大,但在亂搞男女關系方面還是有些“本事”的。
針對不同類型的女人都能對癥下藥,碰上這有文化且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傻姑娘,他就有事沒事寫些酸信,并且隨著兩人的關系進展逐漸越寫越黃。
不過季長棟還是有點腦子,知道這種風花雪月浪漫,轉頭就能成為弄死他的證據把柄,所以每次都會哄著胡家秀看完就把信燒了。
理由肯定是擔心大環境政策收緊,萬一哪天再亂起來被人從家翻找出來,他們豈不是要倒大霉
胡家秀一開始聽話燒了幾封,但感情越深越是不舍,一想到他們身處小山村,哪怕外頭最亂的時候也沒因為男女關系出過任何事情,再加上季長棟可是承諾過她的,很快就要把她娶過門,那這些承載著他們甜蜜記憶的信件留下來又有何妨
畢竟她但凡不是個腦袋沒紋的戀愛腦,也不可能會被季長棟哄了去,而胡家秀正是因為對季長棟會娶她深信不疑,才會信心滿滿地將情信留了下來。
然后就被學校的一個代課老師給一鍋端了,從宿舍床底下翻出來就連盒帶信一并送到上頭,成為兩人敗壞師德,亂搞男女關系的鐵證。
季寒深聽到后面眼底暗芒微閃,看來這名叫劉平的代課老師比他想象中更為珍惜這次的機會,一口氣將初一十五全都給做滿了。
劉平這會兒混在人群中央,裝作完全不認識調查組同志的模樣,實則眉眼動作間少不了配合。
他嘴上說著“我不相信老季和小胡是這樣的人”,直接從一沓子紙張中隨手掏出一張開始大聲朗讀起來,好巧不巧他掏的正是季長棟寫的淫詞艷語,劉平讀到一半臉色通紅“這這這這一定有什么誤會”
說著又抽出一張讀了起來,明顯是在眾人面前要將這事做實個徹底,丁點轉圜的余地都不給季長棟和胡家秀留。
在場眾人聽得是雙眼放光又有些說不出的赧意,畢竟這信一封賽一封色。
季長棟倒是想阻攔,但他二條腿全斷了,就算他將牙咬碎,眼睛瞪出血來,再是掙扎也最多是從床上坐起身,至于另一個當事人,正被氣到吐血再次情緒上頭的秦秀紅按在地上撕打。
這年頭沒有什么擴音麥克,老師都是純靠肉嗓子喊的,劉平的調門早就練了出來,朗讀起來聲音不是一般的洪亮,站在最外圍的季寒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眸色一深,側頭對著幾乎看傻眼的妹妹低語了幾句,并手指靈活地從布包夾層里抽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季春蘭這會兒雖然腦子不太夠轉,但她一向聽季寒深的,對大哥的信任也是遠剩所有人的,畢竟她從小就有個明確認知,信大哥有肉吃。
是以拿到紙后點點頭,立即便揣進懷里。
大娘和大爺在劉平朗誦的空隙進行轉播,斷斷續續把前情都掰扯明白,嘴巴都有些講干了,才想起問“誒,小伙子,我聽你這聲有點耳熟,但又有點想不起來了,是我們村誰家的啊”
大娘好奇心起來了,但眼珠子還是不舍得挪地兒,就捅咕一旁的老頭子,示意對方回頭幫自己看看后面站的是誰。
大爺同樣不舍得他們好不容易尋覓到的絕佳視角,但架不住老婆子一個勁捅他,只好嘀嘀咕咕回頭“你這人真是自己想看自己看唄,非讓別是季家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