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本樹都想罵臟話了。
沖浪這種入門容易進階難的運動,卡就卡在進階上,但絕不是說一上來就教高難度能行的。
半田麻帆絕對是故意的。
戚本樹氣了個仰倒,但又不能明說余曜和秋聆歌現在需要的是更基礎的知識,半田麻帆卻故意不想教他們。
這種啞巴虧本來就難辯真假。
況且得罪了半田麻帆是小,被他添油加醋地傳到圈子里,影響可就大了。
r國在沖浪方面是第一梯隊,很多教練裁判都出自r國,基本上都沾親帶故,亦或者是跟半田麻帆有所交情。
沖浪本身又是主觀打分項目。
在裁判圈子里壞了名聲,小余他們以后的路不定會有多難走。
又或者,半田麻帆說不定本來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他就是想在小余成才之前,一舉用輿論廢掉他,給華國運動員烙上一個不識好歹的惡名
思及此,戚本樹原本怒火熊熊的腦子一下就冷靜下來。
再看溫和含笑的半田麻帆時,油然而生出一種余曜當初看半田遙步時,那種同樣的被某種陰暗爬行的毒蛇盯上了的感覺。
戚本樹的溝通不出意外地以失敗告終。
他強顏歡笑地把半田麻帆送走。
再轉過頭,就沖去了余曜的宿舍。
遠遠的,他看見余曜的房門沒關,漏出一線暖暖的黃光,就不知不覺地停下來腳步。
自己這個教練也太廢物了。
戚
本樹突然有點替自己難過。
可再想到余曜下午被單獨拎出來做示范,卻一直搖頭沉默,表示自己難以做到的失落神情,就狠狠地握緊拳。
反正,反正他得去說點什么。
哪怕是些微不足道的安慰話也行,至少不能讓小余一個人難過。
他是教練,肩膀當然可以借給徒弟靠。
衛生紙也可以借給徒弟擦眼淚。
等等,自己好像沒帶衛生紙
戚本樹把渾身上下的口袋摸了個遍,愁得臉都皺起來了。
不過小余應該也不至于會哭吧
戚本樹勉強安慰著自己,艱難地往沒關上的房門口走,心里自責又愧疚,還很擔心,雙腿重愈千斤。
直到
他聽見了房門里傳來了趙威明的哈哈大笑聲。
戚本樹
都這樣了,老趙還能笑得出來
他氣勢洶洶地一把拉開房門,正想把老伙計叫出來。
結果就看見,不止是趙威明在笑,余曜和秋聆歌的臉上也都掛著笑容,每個人的面前還有一顆插著吸管的新鮮椰子。
怎么回事
戚本樹一下就糊涂了,還以為自己走錯了片場,脫口而出就是一句。
“你們該不會是氣傻了吧”
余曜臉上的笑容頓住
趙威明和秋聆歌也被問糊涂了,但等反應過來就又開始笑。
秋聆歌走過去把教練拉到桌邊,一邊笑一邊把余曜的計策都說給教練聽。
戚本樹聽著聽著,微黑的臉龐都變亮了幾分。
“還能怎么著”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余曜立刻伸手扶住自己面前的椰子。
趙威明反應慢半拍,被潑到了才買的藍綠色沙灘襯衫上,臉都綠了。
戚本樹渾然不覺,還在興奮地走來走去。
“這個辦法好”
“他不是傲慢嗎我們就利用他這個弱點,把他的好東西都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