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己的定位上頓了頓,選擇了最安全最不會出錯的泛指。
余曜暫時沒有注意到這種細節。
他把祁望霄的話一字字咀嚼,微微皺眉,似乎沒有聽懂。
祁望霄索性說得更明白,“我不會干涉你的任何決定,哪怕你想要去挑戰比從瓶頸懸冰跳出去更可怕的事情。”
直播過程中,祁望霄一直表現得很平靜。
但這并不代表他真的沒有心神震動過。
甚至可以說,當看見余曜毫不猶豫地從三十層樓高的冰崖上縱身跳下的一剎那,他的心跳也和其他人一樣停滯。
恐慌緊張擔憂種種心緒一起浮上心頭。
但祁望霄同樣很清楚,自己阻止不了余曜。
他明白余曜的抱負,知曉他的熱愛,自然知道,自己只能打心底里去支持。
所以,自己到底哪一點讓小曜誤會了
祁望霄認真反省自己,說實話,一時還真想不出來。
但余曜絕不是一個無事攪三分的人。
祁望霄坦然疑惑地看向少年。
余曜愣了愣,也跟著一起反思起來。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和祁望霄的對話,突然發現了盲點。
等等,自己跟一哥說的會不會不是一碼事
少年的神情變得古怪。
他還不能確定答案。
但對祁望霄的信任讓他油然而生出一種因為眼前的云霧被驟然撥開,真相果然和自己所想的一樣的純粹欣喜。
“或許是我想差了。”
余曜眉眼彎彎,開門見山,“一哥之前想說的是什么”
祁望霄一怔,仔細回想自己之前的說辭,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他哭笑不得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他想取代盧卡斯作為下一次速降滑雪時的無人機操縱員。
余曜也把自己誤以為他想勸自己保重的情況說了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都有點無奈,沒想到還真就是誤會了。
但一連三個問題都能陰差陽錯對上,也真是太巧了。
不過,余曜自己還是覺得自己是不是這兩天累昏了頭,要不怎么能誤會一哥呢
人的性格底色再多年也不會變。
不變真好。
一哥還是一哥真好。
從祁望霄醒來后,那顆狀似正常,實則懸浮的忐忑心因為這場誤會和誤會的解除終于落在了實地。
還是自己的鍋大。
余曜主動把腳邊一直抓撓青年褲管的黑貓團子抱了起來,送到祁望霄的膝蓋上,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一哥,小七說它知道錯了。”
一臉無辜的小黑貓也隨著主人的話音喵喵幾聲。
祁望霄修長清晰的手指撫了兩下貓咪胖乎乎的腦殼,語氣故意慢悠悠的。
“錯了該罰,只喵喵叫兩聲,未免太輕易揭過。”
祁望霄自然不會生余曜的氣。
但莫名其妙的一場烏龍,他平白受了,總是要在其他地方討回來點。
青年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少年精致俊秀的眉梢,眼眸,鼻梁,隨即陡然抬高,以免落在任何不該看的地方。
余曜一無所覺,只是看著祁望霄溫溫帶笑的臉,心里的三分愧意就變作了七分,酸酸軟軟的。
他試探“一哥有什么想吃的嗎”
祁望霄淡淡“最近的伙食很不錯。”
少年皺眉“那想看的想要的想玩的”
祁望霄一一搖頭,脾氣好到不像是在拒絕。
余曜難得喪氣“那我能做什么”
他確實不知道祁望霄此時想要什么。
唯一能確定的,一定是自己能夠拿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