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聽見隔壁床終于變得勻長的氣息后,祁望霄睜開眼,動作很輕地翻了個身。
他什么都沒做,就這么靜靜地注視著黑暗里幾乎看不出輪廓的影子,看了很久很久,一直到鋪天蓋地的疲憊潮水般涌上,才滿足地漸漸閉上眼。
1111說的不對。
祁望霄在最后一絲意識消散時還在想,他可不是什么戀愛腦。
只是余曜被瘋狗浪卷走的畫面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剎那,一想到少年有可能會死去,突然就
覺得自己所努力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意義而已。
他是想如常人一般的行走。
19本作者曲臨青提醒您最全的我靠極限運動封神盡在,域名
可追根究底,不過是因為小曜的征途注定是星辰大海。
他雖然去不了。
但有了正常的雙腿才可以盡可能地靠近。
倘若不是為此,這一世與那些虛假的任務世界又有什么區別。
祁望霄曾經迷失在任務世界過,很清楚自己現今的心靈錨點到底為何,更清楚一旦失去余曜這個錨點,他又會墮入怎樣的深淵。
好在一切都安好。
他最后一次強撐起沉重的眼皮,看向了隔壁方向,等看清了床上微微隆起的模糊輪廓不是幻覺,才終于肯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安安靜靜的房間里很快就只有少年、青年和胖乎乎黑貓的三道呼吸聲糾纏不清。
他們都睡得很熟,漸漸的,連呼吸的頻率都變得協調一致。
但在鄰近的其他華國代表隊住所里,教練們差不多個個沒睡。
他們得到消息后就來到客廳,睡在沙發上,把廚房的菜刀放在手邊,所作所為只能用一個枕戈待旦來形容。
畢竟奧運村里都能出亂子,本地的治安狀況可想而知。
雖然知道已經有當地警方趕到正在處理,這些教練們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這些祖國的花朵在自己的看護下出了哪怕一丁半點的意外。
尤其以射擊隊的紀凈儀教練最為警惕。
不止要警惕外來的危險,還要操心明天的射擊團體賽。
他有點怕余曜改變主意不參加團體賽。
即使知道可能性不大,還是為此憂心忡忡。
畢竟團體賽每隊需有三人參加,最后取三人成績的總和排名。這種團體賽里,個體起到的作用很有限,理論上說余曜不參加也沒什么,完全可以由其他隊員替補上。
可余曜的成績一騎絕塵,紀凈儀實在舍不得。
但他又真真切切說不出讓余曜非參賽不可之類的話。
畢竟余曜已經替華國隊拿到一枚射擊金牌,畢竟余曜明天還有盛裝舞步的總決賽,畢竟余曜就算是參加了十米氣步槍團體賽,因為隊友拖后腿的緣故也未必能一定拿到金牌,而且他以前從來不參加什么團體賽,更沒什么經驗
紀凈儀左右為難,愁得一夜沒合眼。
第二天來接人的時候直接是捂著心口來的,來之前還吞了大劑量的救心丸,做好了余曜不參加也行的心理準備。
只不過看見開門的是個陌生人時,他還是嚇了一大跳。
“你是誰小余呢”
紀凈儀一臉警惕地盯著眼前高大斯文的陌生男人,還是見到對方拄著拐杖不良于行才稍稍收起一點戒心。
祁望霄卻是很客氣地一口叫出了來人的身份,“紀教練你好,我是小曜的”他卡了下,突然沒想好該怎么介紹。
“紀教”
余曜聽到動靜從衛生間出來,恰好打斷了紀凈儀的好奇。
“你是來接我去射擊館的嗎”
也就是說他打算參賽
紀凈儀一下把自己的好奇心丟去了爪哇國,激動地瞪大眼,“對”
不過,他也沒忘記自己來之前戚本樹打來的電話,“但咱們得先去一趟奧運廣場。”
“去奧運廣場做什么”
余曜剛剛睡醒,沖了冷水依舊睡眼惺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