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息放下手機,他轉頭看向窗外,窗簾沒有完全拉上,鐘息從縫隙中窺見今晚的月色,有些黯淡,像他的心情一樣。
但他在烏云中看到一顆星星。
那顆星星恒久地停留在他的視野里,懸于遙遠夜空之中,忽隱忽現,陪伴鐘息很多年。
鐘息有個秘密。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外星來的。
雖然聽起來很荒唐,但他深信不疑。
這些年他把這個秘密告訴過很多人,大家都覺得可笑。
母親也跟他講再過幾年,等你工作了結婚了,就不會再有這么幼稚的想法了。
所有人里只有沈彬白不笑話他。
鐘息怔怔地望著窗外。
宿舍里其他室友還在討論特種兵野戰訓練有多殘酷,三句話不離霍司承。
鐘息聽得心情愈發煩躁。
“我要離開地球,”鐘息拽被子時悶聲道“我不想見他,我要回我自己的星球。”
劉響聽到鐘息的嘀嘀咕咕,但沒聽清,于是問“你在說什么啊鐘息”
鐘息僵了僵,從被窩里鉆出來,改口道“我說我要睡覺了。”
“誒呀你一天要睡多久啊,聽說特種兵野戰隊他們一天只睡兩小時,霍司承之前”室友們又開始聊剛剛沒說完聊完的話題。
鐘息深吸一口氣,捂住耳朵。
霍司承約他明天見面,說是有個小忙要讓他幫忙,他語焉不詳地說了聲“小忙”,鐘息心情郁結到兩夜都沒睡好。
第三天,他邁著沉重的步伐,從宿舍樓往一號停車場的方向走。
每一步都重如千鈞。
他遠遠地就看到霍司承站在車邊。
霍司承實在是太惹眼了。
他的襯衣和西褲都是純黑的,熨帖筆挺,襯得他的身形更加挺拔,眉眼里少了幾分穿軍裝時的痞氣,顯得格外矜貴。
鐘息偷偷打量著他,看著看著就沒了距離的概念,都快走到霍司承面前了,他還用抵觸和質疑的眼神盯著霍司承,直到霍司承彎起嘴角,微微俯身,“不認識我了嗎”
他猛地停住,反應過來之后連忙退了一步,“你為什么穿成這樣”
“因為要參加一場舞會。”
鐘息瞪大眼睛,“你為什么要帶我去我不會跳舞。”
“我知道,不需要你跳舞。”
“我不想去。”
霍司承沒有立即說話,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臉,防水創可貼還在,提醒著鐘息要為自己沖動扣動扳機這件事付出代價。
“什么舞會啊。”鐘息不情不愿。
霍司承把他推進副駕駛座,“去了你就知道了,有很多好吃的,吃飽就可以回來了。”
鐘息想那太好了,反正我不愛吃東西,我就吃一點點,一點點就飽。
霍司承開的是一輛黑色吉普車,鐘息對汽車并不了解,大概能感覺出來這輛車是由越野車深度改裝而來的,車身通體漆黑發亮,線條極致硬朗,像是深沉的黑武士,開在平坦的馬路上,回頭率過于高,和霍司承一樣惹眼。
霍司承時不時轉頭看他,鐘息有些不自然,眉頭始終擰著,悶悶不樂地攥著安全帶。
“一等功加多少學分”霍司承問。
“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