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身上的被子都被鐘息卷走了。
他都不知道鐘息為什么又生氣了,他只是問了一句“早上想吃什么”,這句話也有錯
雖然鐘息背對著他,也不回答他的問題,霍司承還是忍不住盯著鐘息,盯他的背脊,他的細腰和藏在被子里的腿。
鐘息的腰看上去不盈一握。
霍司承滑動喉結,正要伸手時,門被人敲響了,是祁嘉然。
“理事長,您該吃藥了。”
霍司承在心里暗罵一聲,他起身走到門口。
床上的鐘息繼續躺著,嘴角隨著霍司承離去的腳步聲一點點拉平,臉上不剩半點笑意,眼神也變得失落且黯淡。
霍司承出去之后,霍小飽察覺到鐘息的情緒變化,立即問“媽媽,你怎么不開心了”
鐘息搖搖頭,把臉埋在霍小飽的胳膊上,說“沒有。”
他像是在回答霍小飽,又像是自言自語,重復了一遍“沒有。”
霍小飽正在結結巴巴地講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鐘息時而走神地聽著,沒過多久,門口突然響起霍司承金屬手杖的聲音。
霍司承推開門。
鐘息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他轉過身來,看到霍司承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托著餐盤,腳步遲緩且費力地朝床邊走來。
“快中午了,我就煮了一碗清湯面,你你要不先起來吃個早飯。”
鐘息怔怔地看著他。
“霍小飽吃過了,也是我下樓給他做的。”
鐘息能聽出來霍司承在示好,但他想起昨天祁嘉然滿眼殷勤,來來回回進出霍司承的房間,就連帶著霍司承都看不順眼,他板著臉說“你做的你的腿吃得消嗎”
霍司承還以為他在關心自己,剛感動了一下,正準備說話。
鐘息就搶白道“你的營養師允許你這樣樓上樓下跑嗎要不讓他給你按摩一下。”
“”霍司承一口悶氣堵在嗓子眼,剛剛的辛苦都成了浪費,語氣也冷了下來,“不勞你費心,該按摩的時候我會讓他按的。”
鐘息別過臉。
兩個人都陷入沉默。
霍小飽歪著腦袋看過來,他覺得他的爸爸媽媽有點奇怪,最近好像總是憋著氣不說話。但他聞到了香香的味道,饞得直流口水,急切道“媽媽,我想吃。”
他的聲音打破了僵局,霍司承把面碗往前遞了遞,鐘息順勢接過。
說是清湯面
,但也足夠豐盛。
有兩個荷包蛋,兩顆青菜,還有肉絲和蝦米,面條是鐘息喜歡的細面。
鐘息夾了一塊小肉絲,送到霍小飽嘴里。
霍小飽笑得眼睛彎彎,“好吃”
dquo”
霍司承把床頭的水杯遞過來。
鐘息突然說“我要喝桑葚茉莉茶。”
“什么”霍司承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鐘息吃了面,又咬了一口荷包蛋,看起來還算賞光。
他語氣不善道“我要喝桑葚茉莉茶。”
霍司承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理會鐘息的要求,按理說他沒義務聽從鐘息的差遣。他可是藍巖基地的理事長,是未來的聯盟總督,骨折了還下樓給不關心他的伴侶做早餐已經是極限,結果到最后,連聲謝謝都得不到也就算了,還要任勞任怨地煮什么桑葚茉莉茶。
這是什么茶聽起來就不好喝。
霍司承一步步往外走,祁嘉然正站在走廊上,勾著腦袋往客房里看。
見到霍司承出來,祁嘉然立即收斂表情,規規矩矩地站好,聽從霍司承的吩咐。
看到祁嘉然,霍司承突然想到,桑葚茉莉茶這不是祁嘉然昨天給他煮的茶嗎
鐘息今天鬧著要喝。
霍司承突然停住,心頭浮現出一個他自己都覺得自作多情的猜想
鐘息不會是吃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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