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這兩天跟你講的,但你太擔心小魚了,我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我不想聽你說話。”鐘息哽咽著說。
“息息,我的生活注定不會平靜的,從政之后我要面對的情況只會更復雜,很多勢力盤根錯節,我想要做得比我父親更好,所以這三年可能是我最后的自由時光。”
“其實我很享受戰場,帶領一只小縱隊出任務,深入虎穴,然后大獲全勝,我很享受這種過程,我沒想到你會這么害怕,這么擔心。”
“但你放心,我和小魚一定會平安回來。”
“一定會。”
鐘息淚眼朦朧地抬起頭,那天夜色晦暗,
2786沒有出現。
鐘息難過地想我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送俞可鈺和霍司承離開的那天,鐘息躲在人群最后,他閉上眼,用聲音辨別送別儀式的進程,不敢看軍艦駛離的畫面。
許久之后,盛煊走到他身邊,告訴他
“他們走了。”
鐘息緩緩睜開眼,他在盛煊的眼底看到同樣的情緒。
像一團抹不開的濃霧,底色是悲傷。
他問盛煊“你喜歡小魚嗎”
盛煊說“喜歡。”
鐘息說“多可笑,該在一起的人被迫分開,不該有交集的人卻糾纏在一起。”
軍艦變成視線中的黑點,人群哄散,漫無邊際的海面恢復平靜。
那天鐘息和盛煊在岸邊站了很久。
后來霍小飽出生,盛煊帶著俞可鈺喜歡的那只棕色小熊來霍家吃周歲酒。
那年霍司承和盛煊二十七歲,還在聯盟機關里任職,鐘息剛過完二十五歲的生日,現在是海洋生物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員。
距離俞可鈺在海上作戰時失蹤的消息傳來,已經過去將近兩年。
霍司承答應過,一定會和小魚平安歸來,但入伍第三年的夏末,他帶著一身傷和小魚在戰爭中失蹤的消息,敲響了鐘息的房門。
2118年的夏天是灰蒙蒙的。
那個夏天,盛煊飄在海上找尋俞可鈺的蹤跡,霍司承養好傷后進入外交部工作,提交了許多關于海上巡邏的議案,鐘息從彈藥工程專業轉到海洋生物研究專業,這樣他就可以經常跟著團隊出海,接觸不同海岸的人。
他們都在一夜之間變得成熟。
一晃已經過去將近三年。
盛煊拿出棕色小熊,“送給小家伙的禮物。”
鐘息接過小熊,摸著小熊毛茸茸的腦袋,就像俞可鈺經常摸他頭發那樣。
盛煊現在每周還跟著巡邏船出海,皮膚曬成了小麥色,但依舊風度翩翩。他俯身看了看搖籃里的霍小飽,輕聲說“小家伙,有一個叫俞可鈺的叔叔也很期待你的出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期待了。等他回來,你就認他做干爸好不好他真的很喜歡小孩子。”
鐘息扭過頭,強忍著沒有落淚。
霍司承交際完走過來,攬住鐘息的肩膀。
鐘息在公眾場合總是不情愿和霍司承太親昵,眉頭都皺了起來。
盛煊淺笑著問他“不該有交集的人怎么還糾纏在一起”
鐘息忽地愣住,然后搖了搖頭,彎起嘴角“沒辦法,命里有這一劫。”
他把棕色小熊放到搖籃里,放在霍小飽身邊,看著正在酣睡的小家伙,輕聲說“希望不要再有危險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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