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季知遠第一次覺得,嵐京冬天里的陽光也是這么的刺眼。
他站在門外,像一個小偷,偷看著門里不屬于自己的幸福。
微風拂過,光下的樹影婆娑。
溫硯視線被擋在自己面前的沈焉遮住,所以并未看見門外的季知遠。
沈焉硬要抱云胡,而云胡像是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一樣,敏捷的從溫硯的懷里跳走,捻著貓步,喵喵的叫喚幾聲直奔站在門口的季知遠。
此時,溫硯和沈焉二人才順著小貓的行動方向,發現了站在門外的季知遠。
男人身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頸前一串銀飾點綴,手里提著一盒精致的抹茶生巧。
他的那雙星眼像是一潭泛著粼粼波光的深水,不起波瀾的同時,深深的吸引著溫硯。
“他怎么在這”沈焉的臉立刻拉得很長。
同時,季知遠蹲下身去摸了摸云胡的腦袋,單手抱起軟乎乎的家伙,云胡聽話的像是換了一只貓一般,乖乖窩在他的懷里。
他一手抱著云胡一手蛋糕跨進了門檻,緩緩朝著二人走近,將手中的蛋糕盒放在堆滿沈焉送的補品的石桌上“給你帶了抹茶生巧,加了你愛吃的開心果,等會喝完藥吃還是現在吃”
“等會喝完藥吃吧。”溫硯垂眸盯著透明罩里那塊誘人的小蛋糕,不動聲色的微微抬起眼皮,偷看季知遠。
在一旁沒人搭理的沈焉,氣的青筋赫然暴起。
季知遠輕撫懷里的云胡,淡淡的瞥沈焉一眼,這種眼神怎么說呢,好像在看什么不入流的東西一樣“這些補品質量一般,小硯你還是不要碰了。”
“哪不好了”沈焉氣的跳腳,這些都是逢年過節別人送給沈明河的,他還特地去庫房拿的。
“一看就是智商稅的牌子,哪里好”季知遠垂著眼皮冷冷的俯視著他。
沈焉最討厭季知遠這樣看自己,好像他低人一等似的。
“是啊,就你清高就你了不起,粘著別人的男朋友,季知遠,幾年不見,你還真是變得更不要臉了。”他的語氣惡狠,話語也是尖銳。
溫硯聽著,眉心一跳,拽了拽沈焉的胳膊,示意他閉嘴“季大哥是來暫住研究園林藝術的,你別誤會。”
季知遠的眸色沉沉,并不理他,眼睛敏銳的捕捉到溫硯扯著沈焉的動作,耳邊回蕩著那句“你別誤會”。
他沒有想過有一天,溫硯會和別人解釋他們的關系,用“你別誤會”這樣的字眼。
或者說,他有想過,但是沒有想到,自己會這么難過。
他將眼皮徹底垂下,懷中的云胡像是知道他很難過,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他。
“我和小硯誼切苔岑,沈先生沒必要這么敏感。”他順著溫硯的話答下去,抱著云胡轉身往外走,“我回房寫課題了。”
他走的很快,溫硯抿著唇,眸光不由追隨著他的背影。
“什么切什么苔說什么鳥語呢”沈焉皺起眉,自己輕聲嘟囔起來。
“”溫硯回過神來看著沈焉那副腦袋空空的樣子,一時語塞。
難怪沈焉總覺得季知遠臭顯擺,畢竟這倆交流上可能就有問題“就是”
他剛想給沈焉解釋是什么意思,卻被打斷“我知道我知道了,不就是那個什么臺嘛,切,我就說他愛顯擺吧。”
“”溫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