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以死證明我的清白。”
眾人聽他這么說,罵道“孬種,你連死都不怕,做了這種事卻不認。”
更有人喊道“那你撞吧,別只說不敢,威脅誰呢。”
賈眾聽到眾人如此議論,漲紅了臉,他咬了咬牙,轉頭望了望不遠處的大柱子,似乎正在積攢勇氣想往那個方向沖過去。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從堂上傳來,眾人頓時安靜下來,賈眾似乎也驚醒過來。
秋夢期剛剛是真的從賈眾眼里看到了死志,這才不得不拍響醒木以做警醒。
“賈張氏,四月十七你在何處”
賈母抹著眼淚忙道“四月十七那日晚下著雨,我和往時一樣在我兒子房里納鞋底,家里窮,就只點一盞燈,平日縱兒看書,我就趁著光亮做點家務活。”
“這么說來,沒有旁的人能證實你們二人所說的真實性了,不過我聽說賈縱每天晚上都念書,平日總是要念到亥時,每每都會遭隔壁鄰居不滿,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賈母回道。
“那么四月十七鄰居是否聽到了賈縱的念書聲”
村民紛紛搖頭,賈縱只得自辯“大人,四月十七那日下著大雨,還打著雷,我平日念書也不算很大聲,那樣的氣象鄰人哪里能聽得到我的念書聲。”
“真是狡辯,”劉婆子道,“你那日定是翻墻過我家來做了那種丑事,哪里還有這工夫念書。”
賈縱真是百口莫辯欲哭無淚,那日的氣象偏偏就那么巧,他和平日一樣都念著書,夜夜如此,從未間斷過。
百姓聽著他的證詞實在沒有說服力,看著也不耐煩了,再次大喊“動刑,看他說不說。”
“對,打他,掰開他的嘴,看他還狡辯。”
一旁的孔縣丞聽到百姓喊話,站起身喝道“喊什么喊,是你們斷案還是大人斷案,大人是當朝進士,滿腹經綸,輪得到你們來指指點點嗎該用刑的時候大人自會用,你們這些個刁民,難道比大人還厲害,再擾亂公堂,拖下去重打板子”
一時間,吵吵鬧鬧的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縮著腦袋不敢再喧嘩,但目光都集中在了秋夢期的身上。
秋夢期不是個傻子,孔興賢這一句話看似維護他,但卻是實褒暗貶,更讓她下不來臺。
門口百姓看著高堂之上一臉困頓的小縣令,暗中搖頭。
臺下下屬胥吏也暗中眉目互動,頗有些幸災樂禍。
秋夢期被孔興賢掛到火上烤,她想不出其他還有什么突破口,也不知道該不該用刑,臺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幾個思路在她腦海里互相打架,攪得她腦仁痛。
就在這時,身邊清幽香氣傳來,桌上的瓷杯被輕輕拿了過去,緊接著,茶水聲潺潺入耳,讓秋夢期有了一瞬的清明。
“若是腦子乏了,就退堂休息一會兒,不要讓他們帶著你的節奏。”
這一聲宛如天籟,秋夢期原本緊繃著的神經稍微一緩,她不動聲色地坐直了身子,待蘇韻拿著茶杯退下后才拾起驚堂木重重拍了一下。
“先退堂休息,半個時辰后繼續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