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一行在封平縣的驛站睡了一晚,早上起來兩只眼睛浮腫發黑,一看就是沒睡好覺。
脾氣也不好,嫌這些驛站臟亂差,伙食也不行,哪哪兒都不順。
說來說去還是封樂縣好啊,個個都是人才,縣令說話又好聽,驛站住得舒服,吃的也合適口味,如此一想,就越發地待不下去了,下令直接開往封樂縣。
隨從不解問道“王爺,如今事已辦完,業已查清楚新制鹽法是封樂縣最先研制出來的,咱們直接回京復命即可,何須再返回封樂。”
在隨從眼中,封樂越往東靠海,封平縣是在回京都的路上,再返回封樂就沒必要了。
“既然事情查清楚,那總得回去跟秋縣令說一聲讓其安心吧。”
隨從還要說話,另外一個忙扯住了他的衣袖,待出門后才罵道“你不懂就不要亂問,王爺要去哪兒便去哪兒,哪由得你多嘴。”
“可我說的不就是實話嘛,回去又得多繞一段路”
“你懂個屁,王爺這是要回去找秋縣令拿點好處,你懂不懂,噓”那人壓低聲音道。
“原來如此”
安王一行調查完了卻又返回了封樂縣,這是秋夢期等人想不到的。
原先以為人要走了,來人通知一聲,他們這些官員提前去路邊相送即可,可沒想到大隊人馬又返回了封樂住進了驛站。
秋夢期當然不爽,一群人住在驛站,這些開支都是衙門出的銀子,這群京都貴人花銷大,他們不會體恤戍邊百姓的辛苦,點的都是最好的東西。
雖說封樂靠海,海鮮易得,但那些大龍蝦也是要漁民潛水下海捕撈,費盡千辛萬苦。
而且這群人一直在這里晃悠,去哪兒都要她作陪,她有事情忙著呢,哪兒來那么多時間陪著這群人一天天低頭哈腰地當孫子。
回去找蘇韻說了這么回事,說完了忍不住氣呼呼的。
蘇韻聽了,笑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雖然這尊大佛不是你請來的,但你把封樂經營得太好,這些人覺得衙門有銀子眼饞了,等著你送程儀呢。”
秋夢期不高興地道“什么是程儀”
“就是路費的意思,上級來視察要送路費。”
秋夢期這下明白是什么意思,氣得破口大罵,“這是跟我索賄吧,往年百姓納稅交了那么多銀子上去,他一個王爺什么都不用干,都是百姓養的他們司馬家一大家子,還好意思來跟我要路費,我可不慣著他,不給。”
蘇韻嘆了口氣,“你不給他就一直不走怎么辦”
“不走就不走,皇帝讓他們來查辦這個事情也有時限的吧,他還能住在這里不成。”
蘇韻當然也很討厭這種陋規,而且像安王這種大胃口的,幾百幾千兩人家還未必看得上,想打發這種大的癩皮狗,沒有一兩萬兩銀子怕是不行,還有其他幾個副使也得打點一下。
“是不能一直住在這兒,但這段
時間肯定也會把你折磨得夠嗆,回去指不定還要怎么編排你,三兩句話就把你的功勞全抹了都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