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諸王起兵,爭權奪利,自相殘殺。
從公元300年,趙王司馬倫殺賈南風,廢惠帝以自立,到公元306年,大權最終落入東海王司馬越的手中,八王之亂算是勉強平息了。
然而,因為這出司馬家宗親的內亂,西晉從此元氣大傷,已然無力去控制五胡勢力了。
之后也就發生了我們所知道的,五胡亂華,衣冠南渡的事情了。
“”
所有的聽眾都不由一愣,下意識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們早就從后世人的論述中知道晉朝的國祚也不算安穩,畢竟之后還會出現個偏安一隅的東晉,國都都搶的東吳的。
但是怎么會這么快怎么就從剛剛統一天下的王朝,過度到要南下遷都的地步了
只有看過了上一次天幕的孫權心里稍微有點準備,但再聽一次,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
說到底,這天下是司馬家從他們二家手里搶走的。
結果在他們手上,最起碼面對外族和外敵都足夠支棱,換到司馬家手下卻被胡人反過來欺辱,實在很難不因此對司馬家滿腹怨念。
二國不能治理好的天下請還給可以的人,謝謝。
他們尚且還沒能想到,不能治理好的天下,到底是有多不能治理得好。
我們實話實說,二國之所以會成為當今的一大熱門i,每個政權都有各自的支持者。很大程度上除了其本身風流人物頻出的原因,更是因為其后繼政權晉朝的平庸乃至于荒謬。
西晉作為一個大一統政權,本身實際存在時間差不多只有五十一年,如果按滅吳統一天下的時間節點來算,更是只有區區二十六年。
這是司馬炎只活了五十五歲,還給西晉后面留出了惠帝八王這樣的機會。要是換做哪一個長壽一點的皇帝,這二十六年甚至沒人在皇帝任上度過的時間長。
國家的版圖也差不多只是二國統一的版圖,并沒有什么向外拓張的耀眼成果。
從經濟的角度來看,太康之治時期短暫的經濟繁榮給予了晉朝統治者錯誤的認知觀念,統治集團因此開始迅速墮落并腐化,社會上出現了恣意享樂的奢侈之風盛行的局面。
九品中正制、戶調制和品客占田蔭客制等制度的扭曲和變形,使得晉朝的政治生態逐漸走向畸形。世家門閥依靠強大的經濟和軍事勢力成為了政治生活的主體,階層流動性減弱。
本意是強宗藩以拱衛皇帝的分封制,更是將地方軍權都下放到諸侯王的手中,完全違背了加強中央集權的歷史潮流,使得地方割據的不穩定因素增強。
這些因素疊加在一起,使得西晉作為一個承接了分裂亂世的朝代,非但沒有完成修生養息穩定時局的時代任務,反而進一步削弱了中原對于四方勢力的影響力。
所以,當匈奴人劉淵起兵反晉的第一步開始,整片華夏大地迎來了歷史上極黑暗,自秦以后古代分裂時間最長、動亂頻率最高的歷史時期
“人皆相食”
、“白骨遍野”、“千里無煙爨之氣,華夏無冠帶之人”;“民盡流離,邑皆荒毀,由是劫抄蜂起,盜竊群行”
二百年的亂世,北方輾轉動蕩在游牧民族二十多個混亂更迭或是同時存在的政權手中。
而仿佛正應驗了孫皓那句嘲諷
吳滅之后二十年,吳國大臣諸葛覲的甥孫,瑯琊王司馬覲的兒子,后來的晉元帝司馬睿逃到了吳國故地建康,以之為首都,建立了東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