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稱呼他啊。
為著這個稱呼心緒稍微有點復雜,青年頓了頓,方才一把揉搓在自己的臉上,干脆把額前散亂的碎發全都往后一捋。
司馬遷這是在夸獎,沒錯,這是在夸獎。說明他治史嚴謹,不輕易往里面增添野史
私貨那怎么能叫野史呢原本的司馬遷夾帶的私貨,和現在的司馬遷又有什么關系呢
但根據目前考古和甲骨文所展現的商人宗教祭祀實踐,伯邑考的結局如果真如這寥寥記載所言,卻又是合理且正常的。
來了。
自從后世人又開始習慣性繞彎子的時候,許仲琳就猜到了它接下來話題的走向。
小說家長嘆一口氣,本來雄赳赳氣昂昂為自己的“考據”辯駁,試圖證明不是自己腦洞大開,這樣的創作也完全不能說離譜陰間的文人,此刻有些懨懨地瞥了一眼天幕。
真奇怪,這樣的說法如若真的被證明了真實性。除了知道真相的剎那,一種探尋的好奇心得到滿足了以外,更多的還是只有沉重。
既然他都這樣了,后世人吐槽他安排的情節童年陰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唉。
在周原發現的兩片甲骨如是說道
“王其邵帝天囗,典冊原字冊下有口周方伯王受有佑。”
商王祭祀先王,是否應該典冊周方伯啊結果是順利,王會受到先王的保佑。
這一片甲骨盡管并沒有在殷都發現,并且整體風格也趨向周昌自己所制作的“微型雕刻版”。但并不代表著它就失去了真實的價值。
以周昌對于占卜技術的狂熱,他將其視之為商人與確實存在的神明溝通的秘術。很有可能會在儀式結束后,自己回到周原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復刻復印件總比什么都沒有來得可信是吧。
寫到那甲骨卜辭的時候,后世人的言語和文字就逐漸顯得捉襟見肘。
精通小學的訓詁學者們伸長了脖子天幕轉錄的畫面,分辨率的清晰向來是值得人稱道的。哪怕后世人只不過放了一張原件都有些模糊的照片,在天幕實打實不二重模糊的轉換下,竟也有人能夠分辨得清甲骨上的文字。
于是一種探尋新知的狂熱涌上心頭,不少人筆走龍蛇謄寫著那甲骨文的原樣,還不忘再和后世人的話語兩相比對。
他們聽后世人講甲骨講卜辭那么久了,可算是真的看見幾樣原件了啊
而另一片更完整些
“王其桒下實為本,非木侑大甲,冊下有口周方伯,妻皿上下組合為一字于受有佑。”
紂王向先王大甲獻祭,詢問是否應該冊封周方伯。用一只手抓著一名女子,下面放著一個接血的盆進行殺女子的獻祭,得到的結果是順利。
文王的祖輩們哪怕在史書的修飾中已然享有了盛譽,卻依舊不曾被稱呼為一次西伯。與之相對應的,紂王這次冊封周方伯的儀式,就證明了其對商文化圈下的周國的意義之重大。
這本應該是一件喜事。
但冊這個字,當它的下面出現了口的時候。往往便會和一種殺牲畜或人進行祭祀的方式聯系到一起。
如是這樣,那么,誰是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