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信四區昆山片玉服務器長安城
夜闌人靜,月亮隱去。
天色如同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原本夜夜笙歌的紅袖坊里,只余幾盞小小的油豆燈,勉強維持著偏房一隅的光亮。
兩個身高腿長、濃妝艷抹的舞女,悍然聳立在一個肥頭大耳的爐鼎獵人身前,其中一個,以其粗曠的聲音道“大哥,您說您這身牌也查了,身體也摸了,咋還不讓我倆進去呢這天兒都這么晚了,早點侍候完鄭公公,我們還得睡覺呢。”
話音一落,那爐鼎獵人迷惑地撓撓頭,看向自己剛剛“驗身”時,從這“舞女”的左腳大拇指發現的腳毛足有他半個小拇指那么長,既粗且黑,于是不可置信的目光挑向這舞女,陰陽怪氣地嫌道
“我說,你這小妞兒,腳毛也忒長了吧聲音也忒粗”
藏一月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拽了拽自己剛套上的偷拍舞女的舞裙,43碼的大腳丫子一撂,用腳背刮了刮那獵人的小腿,夾子音道“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阿,我的腳毛哪有你胸毛長哪,不信比比”
爐鼎獵人一聽,臉都綠了。
雖然自己的確吩咐紅袖坊的阿嬤,把她們這兒最浪的舞女叫兩個過來。
可這舞女即便孟浪,但也不至于孟浪至此吧
還有,這舞女的腳,怎么這么老大一只
一股腳臭味兒,可怎么侍候鄭公公
那名爐鼎獵人愁容滿面地看著眼前,一個叫“阿月”、一個叫“阿祝”的舞女,冷汗浸透了鬢角,只覺連低階nc的設定詞都古怪得很。
可他反反復復地查看二人身份名牌,也的確是紅袖坊頭牌舞女無疑,沒什么好指摘的。
可是
“不行”
那爐鼎獵人斬釘截鐵“你倆,姿色太怪,上不得臺,叫你們媽媽來,再換好些的人。”
話音一落,只見那原本一直未曾說話的“阿祝”,眸中冷光一閃,俊秀的面容瞬間蒙上了一抹鄙夷之色,但聞其聲音冰冷道
“頭牌來了都不行,還要換什么樣的”
爐鼎獵人一梗,摸了摸胡茬子,眉頭皺更緊,信口胡謅
“像你們這種庸脂俗粉,我們鄭公早就玩膩了,讓你們媽媽換一個像那封徵雪那樣兒的小倌,給我們鄭公換換口味。”
藏一月愣了兩秒,想起現在封徵雪還在聽,趕緊去關團隊語音麥,隨之大罵
“我呸”
擲地有聲。
“我看你他媽的,還真是癩蛤蟆打臭嗝,好大的口氣”
原本,他與祝長風找來了玩家道具頭牌舞女的舞裙,生成了“紅袖坊頭牌”的名牌幫助他們在很大程度上逃脫nc們的懷疑。
可是,二人無論是形貌體態、還是面貌妝容都與那“絕世舞姬”相去甚遠,還是引起了這小管事兒的不滿,于是即便有了頭
牌的名號,人家也不讓進,還信口開河地要換個封徵雪那樣的過來。
藏一月其實當即就想拔劍了為了扮舞姬,他胭脂也涂了,腋毛也刮了,誰知這老不要臉的,揩油還能揩到腳丫子上,幸好他沒洗腳,蹭得這傻逼滿手腳臭,可這丫的摸完,還不讓他倆進去了
比藏一月臉色更黑的是祝長風。
話不多說,祝長風已在斟酌拔刀強闖進去、直接搶人的可能。
兩人面色不虞,對視一眼,一人一手紛紛按在隨身背包的界面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從背包里掏出武器。
就聽那爐鼎獵人道“誒,等等,我怎么覺得,你這胳膊看起來不太對阿”
爐鼎獵人說的是祝長風裝了義肢的斷臂。
話音一落,祝長風見掩蓋不住,眸色一動,正要拔刀直劈那爐鼎獵人的頭骨。
這時就見那老東西的眼睛頓時直了,不知是看見了什么,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身后的某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