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廣又盯周念一眼,抱著手臂跨進門里,經過鶴遂往里面走去了。
直到鶴廣弓背勾頸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周念才長松一口氣。
剛剛鶴遂是維護了她吧
周念剛想開口道謝,手腕上卻猝然一痛。她低頭一看,發現是鶴遂反扣著握住她的手腕。
鶴遂的力道不算大,卻因為周念這人太過畏痛,便感受到一陣莫大的痛覺刺激。
“鶴遂,你”
周念完整的一句話還沒出口,只見鶴遂長腿一邁,跨出門外,扣著她的手腕一路往外走去。
鶴遂人高腿長,一步就頂周念的三步,周念踉踉蹌蹌地跟在他后面。
他走得太快,甚至帶起一陣風,周念聞見風里是白色舒膚佳的味道。
在周念再次踉蹌過后,鶴遂終于舍得停下,他甩開她的手腕,兩人剛好停在那枝粉薔薇探出來的位置,是一面墻體折出來后形成的一個型角落。
周念能敏感地察覺到鶴遂在生氣,但她不清楚他的怒氣從哪里來的,明明前一秒還看著很正常。
下一秒。
周念覺得一只微涼的大手緊緊攫住自己的下巴。
是鶴遂的手。
周念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鶴遂掐住了下巴,他的動作利落又快,這歸因于他經常不要死命地打架。
可是周念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還特別怕疼,被這么鉗住下巴,不,不止是下巴鶴遂的掌骨大,手指還長,而周念恰恰又臉小,所以他掐住的是周念整個下半張臉。
周念的呼吸變得斷斷續續,她狼狽慌亂地垂眼,看見鶴遂掐著她的那只手臂上鼓起青色的筋,幾道青筋像縱向的山脈鋪在他冷白色的肌膚紋理上面,再瘋狂生長,再延伸至她的下頜處,和她準確無誤地相接。
她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侵略性,那是源自他身上壓不住的野和冷。
鶴遂有力的長指印陷進周念飽滿白皙的臉頰里,很像印章戳進印泥里的感覺。
周念覺得好痛,瘦弱胸口亂糟糟地起伏著,她開始張著嘴微微喘著呼吸,眼角開始泛出不明顯的紅赧。
小時候,周念不慎摔跤導致膝蓋破皮,還沒怎么出血,她都能哭兩小時。
她從來沒被人這樣掐過。
然而鶴遂沒有憐香惜玉的準備,狠狠一推,將她圍死在陰冷的墻角。
旋即,他俯身逼視她。
周念后背抵在粗糙不平的墻面,明顯的顆粒感摩擦她嬌嫩的背部肌膚,站不穩的腳踝反復蹭到墻根濕膩膩的潮濕青苔。
完全是一個身陷囹圄的狀態,其中況味難說,只有親身體會才知道有多窘迫。
周念吃痛地皺起秀眉,朝一旁偏臉企圖讓自己好受點。
鶴遂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他變本加厲地用力,故意將她整張臉完全抬起,強迫她和他對視。
少年陰鷙的黑瞳在眼前放至最大,冷冽氣息撲面而來。
他惡狠狠地對周念說“你很他媽煩人,知不知道”
周念眼角滲凝出點點淚花,緋紅的唇哆嗦著向他告饒“鶴遂,我疼。”
聲音清軟得像一滴隨時會消失的露水。
話音剛落下,周念就感覺到下巴上的那只大手馬上懈了力。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