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抱住搖搖欲墜的鶴遂,小心翼翼地對待他的破碎。
周念站著,他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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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單薄之軀承受一個沉重的靈魂。
他把臉埋在她的心口。
微顫的大手環緊她的腰,另一只手緊按著她的后背。
似乎再重的力度擁抱都不夠,非要彼此相嵌才行,她被抱得骨頭在發痛。
周念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摸著他的頭,像在安撫一只被雨淋濕的狗狗。
給到他足夠的時間舔舐傷口。
窗外是小鎮湛藍的天空,與他的痛苦毫不相襯。
也不知時間過去多久,中間郁成來過一趟,門有一道縫,郁成看見門里抱在一起的兩人,轉身速度像陣風。
很快,周念就聽見一陣匆匆下樓的腳步聲。
又等了好一會兒。
周念的手停留在男人后腦位置,纖細手指深陷進他蓬松的黑發里。
她溫緩地說“鶴遂,我會一直陪著你。”
像當年一樣。
像我們的從前一樣。
周念強調那兩個字“一直,一,直。”
聽到她這樣說,男人渾身的隱顫有所緩解,他抬頭,眼尾濕潤發紅,窗外的光沒入他的黑眸,被一同黑化。
“一直”
“嗯”她把語調加重。
說著,周念俯身低頭,特別溫柔地捧著他的臉,親了親他的額頭。
櫻色的唇往下,親了親他的眼角。
再往下,親他的鼻尖。
最后來到他的唇。
兩張年輕的臉距離兩厘米,近到呼吸可以盡情地糾纏繾綣。
就以這么近的距離,周念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看見他眼底的痛苦交織絕望,看見他的眸光動蕩。
她沒猶豫地吻了下去。
還咬他。
周念把他的下唇咬破口,他就算吃痛,卻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主動仰頸抬臉,把自己完全送上去。
她故意讓他痛,想讓這樣的痛把他暫時拽出那片死海。
那是一個苦澀卻暴烈的吻。
腥苦的血味泛濫在兩人唇齒間,他們毫不在意,盡情地相擁,接吻。
她的手指從他臉龐下滑,摸到他不停滾動的喉結。
做了一次。
尾聲在八十分鐘后來臨。
由于僅有的一個套在昨晚用掉,最后的十分鐘里,周念只能用手幫忙,她深深被他的動情模樣吸引
表面清冷如舊。
實際上耳根通紅,渾身青筋因愉悅而暴起。
鶴遂抱她到浴室里,一起洗今天的第二個澡。
他們之間變得更加親密無間。
簌簌水流聲里,混著周念刻意放輕的聲音“還在東濟的時候,我曾經問過你,沈拂南進組的時間是2
014年1月,而你則是從2013年的6月消失到12月,中間隔著六個月,也就是說,那六個月里你一直都被關在善進學院,而沈拂南是那個幫助你逃出來的人。”
“嗯。”
輕描淡寫的一個嗯,隱去千萬內情。
也把他的遭受最大程度地簡化。
周念記得,韓老說過,鶴遂其他的12個人格就是在短短六個月時間里分裂出來的。
如今來看,所有細節和時間線都能對上。
鶴遂被關在善進學院六個月,被逼成了精神病,患上多重人格分裂。
也是。
韓青被關兩周出去后都患上嚴重抑郁,他被關了整整六個月。
其中的黑暗讓人細思極恐。
“所以也不是你不想找我對嗎”她轉身,對上男人潮濕的黑眸。
他并沒有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