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比前幾幅更靈動,只是依舊差了點什么。
他的手法太生澀,就像是為了夸張而去夸張,他知道師父要的應該不是這種效果。
愁悶地趴在桌子上將畫筆滾來滾去思考,沒注意到放在柜子上的手機已經顯示了好幾個來電提示,他昨晚忘記給手機充電,手機屏幕亮太久直接沒電關機了。
向文博在樓下喊“小傅,趕緊下來吃了再去畫,老頭子我可不想再給你熱第二遍。”
“好。”
傅岑嘆了口氣,沒脫沾滿顏料的圍裙,直接下樓坐在桌前扒飯。
向文博嘴
上說著不給他熱第二遍,依舊將菜給他蒸在鍋里,這會兒吃著還是熱騰騰的。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向文博樂呵呵笑著給傅岑添菜,看傅岑是越看越喜歡,可比他收的前幾個徒弟乖巧聽話多了。
悟性也高,只需指點一句,就能舉一反三。
“聽說你還有個繼子,怎么不帶來給我見見”
傅岑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回道“他今天上學去了,周末的時候我帶他來玩。”
話音剛落,學徒過來對向文博道“向老,有人來找,說是舒家的。”
向文博沉下臉,但看傅岑也在,便讓他去請人進來。
舒記笙提著一瓶藥酒進來,臉上原本露著溫和的笑容,但當背對他坐著的傅岑轉過頭時,笑容頓時一僵。
向文博冷著臉“你若是來告罪,現在你正該告罪的人就在這呢,不過他恐怕并不需要你手里的藥酒。”
舒記笙重新撐起笑容,將藥酒放在置物架上“這是給您老準備的,最近多雨,聽說您腰痛的老毛病犯了,我便學了土方子泡了一瓶。”
“你倒是會上心旁的事。”
這話多少有些暗諷,舒記笙卻不以為意,向文博沒叫坐,他便站在旁邊,用謙卑的態度聽訓“上次是我弟弟冒失,找人做出這種事,我也并不知情,得知后我和父親已經教訓過他。”
說罷他轉向傅岑“幸好沒釀成大錯,對此我很是抱歉。”
傅岑眨眨眼,聽得云里霧里。
向文博看傅岑沒表態,便認為傅岑不肯接受這種敷衍的道歉,作師父的自然應該向著徒弟,當場便道“若你不是真心來跟我徒弟道歉的,就免談吧。”
至于是他弟弟做的事,還是他本人做的,也是掰扯不清,全憑舒記笙一面之詞。
舒記笙咬死不認,也拿他沒法,頂多給舒家施壓。
但舒家也不過是半路出家的,不像那些世家大族在意名聲,逼得狠了破罐子破摔,同樣拿他們沒有辦法。
向文博極不喜這種不守規矩的。
舒記笙被人黑臉應對,臉上的笑容卻依舊從容自然“那自然是真心道歉,我這已經是第二次參加梵夢杯,小岑你若是有什么疑問,都可以來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傅岑抿了抿唇,也不想讓人下不來臺,順勢回了句“好的。”
舒記笙看向向老,見向老并沒要留他的意思,識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在他走時,向文博叫住他,舒記笙驚喜地停住腳步,卻聽向文博道“把你的藥酒拿走,我不需要這東西。”
舒記笙點頭,接過學徒遞還回來的藥酒。
出門時,舒記笙跟一名穿著西裝風衣的男人擦肩,男人氣場冷冽,眉眼如天公雕琢,臉部輪廓流暢硬朗,匆匆走過老舊古樸的巷道時,這周圍的環境與他名貴的氣勢格格不入,仿佛誤入另一個次元。
男人經過學徒的同意,進了宅子,與向老點頭示意,向老善
解人意地將空間留給了這小兩口。
傅岑緊張地扣著褲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