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渝的解決辦法就是直面問題。
只有直面一個人的所有瑕疵,他對這個人的好感和濾鏡才會消失,他之前看沈執冷漠的性格就很討厭,如果能了解他的其余缺點,一定會更加討厭他。
至于沈執的態度祂連為什么都沒有問,當即去拿了戶口本,如釋重負道“總算能給我父母一個交代了。”
蘇渝“這些天是我考慮得太久了,抱歉。”
蘇渝清楚,沈執相親的初衷就是他的父母希望他早點結婚,而沈執本人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所以就答應了相親。他對結婚的要求也是比較迫切的,這樣他的父母就不會再催促他了。這是屬于沈執的人物設定。
二人辦事都講究效率,很快就去民政局領了證。
蘇渝事先還在想如果民政局沒人在,就算了,沒想到工作人員竟然都在崗位上。
京都今天的迷霧被清除過一遍后,蔓延的速度也變得緩慢了,盡管如此,街道上幾乎還是沒人。
“怎么了”蘇渝差點一頭撞到沈執后背,疑惑道,“為什么突然停下來”
沈執拿著新鮮出爐的結婚證立在門口,這就是祂一直以來期待的這一天,沒想到突然就降臨了。就在昨天,祂還以為蘇渝和自己永遠不可能結婚了。
“沒什么,走吧,我們回家。”
其實,祂根本不是在意什么人類社會的規則,什么結婚證統統不重要,祂在意的是一個契機,是蘇渝的同意。
當他們在民政局工作人員面前念宣誓詞時,他們之間的契約也就形成了。就像祂是被信徒召喚而來的,祂與他人的聯系建立在契約或符咒上。
蘇渝真正地成為了邪神的眷屬。
這意味著,祂以后可以在任意地方找到他的行蹤,他將永遠逃不出祂的范圍。
即便是那個礙事的系統,也無法帶他離開。
蘇渝毫無察覺的坐上沈執為他打開車門的副駕駛,上車后開始假寐。
但是很快地,一種在他記憶里從沒出現過的、但又很熟悉的注視感出現了,仿佛無孔不入的近距離注視令他毛骨悚然。
當他猛的睜開眼,卻發現除了沈執之外身邊再無別人。
“怎么了”這次換沈執詢問他了。
蘇渝蹙了蹙眉,不敢再閉上雙眼,“只是有點不舒服。”
如果說之前的祂還有所收斂,隨時擔心蘇渝會被系統帶走,因而總不敢太冒犯,不能把蘇渝嚇到。
那么現在,沈執再無后顧之憂。
祂的獵物已經毫無防備的被祂逼進了牢籠里,而且沒有鑰匙。
民政局離家遠,等他們這樣一來一回到家時,已經是傍晚了。
沈執仍舊那么紳士,為他打開房門,道,“歡迎回家。”
蘇渝越過他走進去“謝謝。”
房間沒開燈,此時,銀月低懸,窗簾在月光慘白的照耀下拖出長長的、怪異的影子。
眼前是一派熟悉的寧靜的畫面,但那漂浮的陰影總讓人覺得其中潛藏著什么扭曲的邪惡之力,獰笑的月亮和蘇渝的某個夢境重合,驚奇的恐懼和好奇的誘惑混合在一起,讓蘇渝的心臟怦怦直跳。
“不用開燈嗎”蘇渝換好拖鞋,疑惑的轉頭看。
陰影下的沈執只是伸手,慢慢的把門關上了,最后一絲光亮逐漸被隔離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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