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手了。”少年聲音低低小小文靜娟秀,還帶著些難言的忐忑。
季容妗明白過來,他這是在回應自己上次的話“身上的傷是他們打的”
少年目光閃爍,輕輕點了點頭“我反抗了,所以他們打得更厲害了。”
季容妗低眸望去,見到少年不僅臉上帶傷,露出的脖子那一塊,也有著被什么東西抓的痕跡。
她嘆了口氣,并不是所有的反抗都會讓施暴著有所顧忌,太過輕微的反抗反而更會激起他們的惡。
這種時候,往往就要采用一些特殊手段。
她看著抿著唇,緩緩低下頭顯得有些低落的少年,眼睛轉了轉,附在他耳邊說了句話“你回去后,這樣”
何平安先是下意識閃躲,反應過來后又僵直著身體聽,聽完后瞳孔地震,咬著唇有些糾結“這樣真的可以嗎”
季容妗自信點頭“當然。”
何平安離開了,季容妗也領了新鮮的生發膏回去了,兩人此時尚且不知道,這一個主意竟會是接下來一段時間,京城最為津津樂道的事情。
隔日,季容妗累死累活地到了朝堂上,卻見周圍官員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口中在說著什么,眼神直往何栗的方向看。
而何栗,一張老臉沉到了底,氣得臉上的肉都在抖。
季容妗一副狀況外的模樣,戳了戳身邊的常青山“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常青山瞥了一眼高臺上尚未來的兩人,又隱晦地往何栗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道“季大人不知道嗎聽說昨日,丞相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差點淹死。”
季容妗“”
她滿臉震撼,她記得她昨日沒讓何平安將那兩人推到水里啊,但是她轉念一想,忽然滿臉震撼。
這是常青山又悄悄地小聲道“據說是差點淹死在茅坑里,還是何府三少爺不怕臟將兩人撈上來的呢,據說撈上來后,兩人口中不斷往外噴著那些穢物,何夫人當時就被臭暈了過去,說這兩個兒子不能要了。”
季容妗想象了一下那場面,差點yue出來。
不過說到這她也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昨
日她只讓何平安拿拖把沾點惡心惡心那兩人,沒想到他更絕,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直接把兩人推茅坑里,再假裝救了他們,這樣不僅惡心了兩人一把,還把自己摘了出去。
至于丞相府臭不可聞地度過了昨晚,那又是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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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嘰嘰喳喳期間,何栗的臉色更加難看,直到太監高喊了一聲“上朝”,嘰嘰喳喳的聲音才全數消失。
唯有叩首問安聲響徹寶殿。
片刻后,小皇帝那一聲“眾愛卿平身”才令眾人起身站好。
官員陸陸續續說著大大小小的事情,沒過一會,季容妗便玩起了手指。
直到常青山出列,畢恭畢敬地拱手,道“陛下于下個月中旬生辰,不知是否要從現在開始操辦陛下生辰那日是否要進行祭祀拜佛的儀式”
季容妗認真了些,下個月小皇帝生日,她該送什么呢
“一切按照從前的規格來,禮宴祭祀等由禮部負責,戶部從旁協助。”
沈竹綰的聲音淡淡傳來。
常青山一點頭,道了句“是”,轉身回到隊列。
由于前戶部尚書一家全部嘎了,現在新上任的戶部官員是個老頭,據說在戶部侍郎一職上熬了大半輩子,終于輪到他來做這個尚書了。
當下也是樂不可支,對沈竹綰的話那是言聽計從。
終于挨到了下朝,季容妗被留在宮中用膳。
午膳后,她滿臉鄭重地問小皇帝“陛下,生辰禮你想要什么”
小皇帝想了想,一本正經道“朕什么都有,駙馬哥哥若是沒錢,便不用送那些虛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