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聽聞這句話,季容妗腳下的步子便頓在了原地,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既怕沈竹綰口中的答案,卻又豎起耳朵去聽。
沈竹綰側眸看了他一眼,余光往身后某個方向掃了一眼,道“你與她攀比作甚”
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沈熾癟了癟嘴,扯著沈竹綰的裙擺撒嬌道“就是這么一問嘛。”
沈竹綰沒回他這個問題,幽幽瞥他一眼,腳步輕移往寢宮走去。
季容妗站在樹后,劇烈的心跳逐漸恢復平緩后,手腳有些發軟地靠在樹上,她抬手抹去額頭的汗,長呼一口氣,看向夜空。
她從未在心底做過這種假設,一來不想自取其辱,二來不想讓沈竹綰為難。
半晌,季容妗才扶著樹干站直了身子,踢了踢腳,走了沒兩步,肚子便忽然一痛,她甚至來不及悲傷,便捂著肚子徑直往茅房走去。
第三回從茅房進而復出后,季容妗看著那跟在自己身后寸步不離的影一,皺起了眉“你老跟著我做什么”
影一沒什么表情“公主讓屬下保護您。”
季容妗看他忍笑模樣,眉頭一挑,笑瞇瞇走過去“話說,你是不是對影二,嗯”
影一手心一緊,垂眼“屬下不知駙馬在說什么。”
“別緊張,吃顆糖。”季容妗笑瞇瞇地看著他,遞出一顆糖“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如問問我,我告訴你該怎么辦。”
影一接過糖,猶豫一下放進嘴中“影衛生存之法其一便是不能有情,只應無條件服從主子命令”
季容妗在一邊聽著他的少男心事,同時不著痕跡地看著那顆在他口中的糖,直到影一面色忽然一變,猛地將口中的糖呸出時,季容妗才往旁邊一跳,躲閃開,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敢笑我讓你也嘗嘗這滋味。”
方才她給影二的根本不是什么糖,只是裹著糖衣的瀉藥。
影一面色慘白,捂著肚子往茅房走去。
季容妗笑瞇瞇看他遠去的背影,還未笑開,肚子又是一叫。
沈竹綰將沈熾送回寢宮后,與門口的影三道“無論發生何事,護好陛下。”
影三垂首稱是。
眼下皇宮大半護衛,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基本都在沈熾寢宮這邊,無論發生什么,都能第一時間護好沈熾。
沈竹綰本欲離去,鼻尖卻飄來一股香味,這香味清淡卻又霸道,占據整個鼻腔后便黏附在此,她腳下步子一頓,清棱棱的目光看向影三“你何時愛往身上捯熏香了”
影三眼睫極快地眨了兩下,沉吟道“許是陛下屋內的熏香。”
“熏香”沈竹綰眉頭微蹙,掀眸看向身后的香爐道“換了。”
“是。”
沈竹綰瞧著影三將那爐內香丸扔了,換成往常熟悉的香味時,才腳步輕淺返回席間。
長生殿前,一黑袍人站在門口,面具下的眸中閃爍著某
種瘋狂而憎恨的火焰,五指微動,幾枚圓潤的金屬物件便出現在他指間。
“嘭”地一聲,火光伴隨著碎裂的屋瓦沖破了天際。
“不好了公主殿下長生殿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