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語持續露出神秘的笑。
常青山“”算了,我不存在。
這兩日,沈竹綰總覺得季容妗有些古怪。平日里三步離不開她的人,自兩日前開始,每天換著不同的理由出門好些時辰。
她旁敲側擊地打聽,少女也只打著哈哈轉移話題或是含糊其辭糊弄過去。
這已經是第四日了,外邊天色已經黑了下去。
沈竹綰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魚食灑進水中,接過帕子將手擦干凈,起身問“她回來了嗎”
金喜正欲搖頭,便聽長廊盡頭傳來少女氣喘吁吁又喜悅的聲音“公主在喂魚好,我知曉了。”
歡快的腳步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沈竹綰眼前。
“公主”少女黝黑的眸子在黑夜中依舊明亮,她湊到沈竹綰面前,笑意盈盈地問著“這般晚了,公主怎的還在喂魚”
沈竹綰瞥了她一眼“去哪了”
季容妗輕咳一聲,含糊其辭道“就是一些不重要的事,不過今天已經做完了,公主,今日可有想我”
一邊的金喜垂下頭,裝作不存在。
沈竹綰緩緩伸手地替她整理著衣衫,狀似不經意地道“有,
想你今日去哪了,在做些什么,阿妗不如說給我聽聽”
女人看似在替她整理衣衫,可這般近的距離,足以讓季容妗避無可避,臉上的神情也被看得一干一凈。
她眨眨眼轉移話題道“綰綰今日做了什么”
沈竹綰將最后一縷褶皺鋪平,情緒不辨地看著她“喂魚。”
這樣的眼神與表情輕而易舉地就讓季容妗得到了一個消息,她如果再不說今日去哪做了些什么,眼前的女人就要拂袖而去了。
她才剛剛將人哄好,眼下又要將人惹生氣了。
季容妗趕在女人拂袖而去前敗下陣來,幽幽地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道“我是在為綰綰準備生辰禮,所以這些日子才會經常不在。”
沈竹綰大抵猜到了些,于是蹙眉道“每日累的氣喘吁吁地回來就是為了準備生辰禮阿妗,我說了,你送什么我都喜歡。”
“我就知道綰綰會這么說,所以才沒告訴你。”季容妗揉了揉眉心,認真地看向女人“綰綰,我知道我送什么你都一定會說喜歡,但因為是你的生辰,所以我不想太過隨意。”
少女頓了頓,繼續“我想讓你在那一日多開心點”
因為沈竹綰生辰那天不僅是她的生辰,也是先帝的忌日。
多開心點,難過就會少些。
夏夜寂靜無聲,唯有鳴蟬與風互相應和,吹奏出舒適的樂章。
沈竹綰看著少女認真的臉,心想,她怎么會不開心呢,她也有人將她放在心尖捧在掌心了。
“好。”女人放下手,輕聲“阿妗之后也要這般晚回來嗎”
這算是默許了她每日要出去的事,季容妗當即換上了笑臉,勾住女人的手,道“以后我就不用偷偷摸摸了,每日可以早些回來陪綰綰。”
“好。”沈竹綰放下心來,任由少女拉著她的手在長廊內緩慢走著。
晚風輕柔,吹過池塘帶來些涼爽的濕氣,她們手牽手低聲說著些話,時不時傳來些輕笑與夜蟬相應和。
生活美好,她們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