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如今的命運,就同書中所寫不一樣了,不是么。
至于情情愛愛,謝歲覺得這種虛無縹緲之事,如同云嵐煙瘴,鏡花水月,一觸即碎。
他不信情愛,只信利益。
長久的利益。
裴珩改完了折子,在家里溜達溜達,用過晚飯,看見葉一純在庭院里訓練手下,手癢同人打了一架,疏通疏通筋骨。
隨后帶著一身熱汗泡了個澡,坐在長廊上乘涼,晾干了頭發,又等了一個時辰。沒等來回家吃飯的,估摸著今天晚上謝歲應該不會回來了,他讓廚房打了一碗面,呼嚕呼嚕吃掉,隨后緩緩松了一口氣,往床榻上一躺,將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到腦后,打算來個健健康康的早睡早起。
不到半個時辰,他聽見滴答滴答的落雨聲,砸在房檐上,噼里啪啦亂打一氣,吹進房間的風帶了雨水的冰冷。
裴珩在床榻上翻了個身,轉頭又爬起來穿衣服,“謝歲去了何處”
然而門外的暗衛卻并沒有回答。
裴珩眉頭一蹙,沒有預警,也沒有提醒,這是在干什么,睡著了還是被偷襲了
他起身,一把拉開大門。已經是亥時,暴雨如注,一
片水腥氣中,房間外黑如玄墨,伸手不見五指,長廊口的燈被風雨劈頭蓋臉地澆滅,唯余身后的房間還亮著,他的影子被燈火投在地面,拉的老長,罩著門外濕漉漉蒼白的人影,顯得對方如同一只失魂落魄的水鬼。
裴珩“”不是,怎么一副受打擊的樣子他只是說了一下實話而已,這就受不了了
“王爺這是要出門外面雨大,今夜不宜出行,改日吧。”謝歲淋雨跑回來,衣袖全然濕了個通透,他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走廊上滴滴答答一大片的水。裴珩將腦袋往上一瞪,藏在角落里的暗衛頓時將自己的身影往陰影里更縮了縮。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王妃不讓通傳,站在房門口想進又不敢進,他們又能怎么辦,只能閉嘴。
裴珩搞不懂謝歲這是在干什么,這是淋雨打算讓他心疼哈,他會是那么淺薄好騙的人
“回來了不去洗漱,在這里泡著做甚”他伸手拎了拎謝歲的外袍,已經濕透了,“明日還得上朝,你若是得了風寒只怕會耽誤”
“王爺。”謝歲上前一步,輕聲道“我想與你談談。”
裴珩“”談什么談,談戀愛嗎又想忽悠我我有那么好騙
他哈了一聲,“怎么談,你這樣和水鬼一樣談去,換衣服去,別把我房間打濕了。”
謝歲嗯了一聲,轉頭就走了,沒耍什么花招,也沒想從前那樣摟摟抱抱,膩膩歪歪,瞧著正常了許多。
如此正常,只怕有鬼。
他繞了一圈,在桌邊坐下,有些緊張的喝了口水。
有鬼就有鬼,謝歲又不能拿他怎么著,緊張什么,出息
謝歲處理事情倒挺快,他三下五除二洗了個澡,換好衣袍就回了裴珩的房間,此刻某人已經全副武裝,正襟危坐,桌面上放了一壺熱湯,他抬眼,靠著椅子背,一副二大爺的模樣,“說吧,什么事”
謝歲坐在桌對面,他看著裴珩,沉默良久,緩緩道“王爺,我想與你合作。”
裴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