縭弋驚愕的看著寧楓,嘴唇囁嚅,幾次想要開口都說不出完整的話。
寧楓撫了撫黑狼,起身走向他們。
然后,縭弋便清楚的看到寧楓在幾步之內,從半獸人又變回了正常的青年模樣。
獸耳,沒有了。
縭弋看著青年空空的發頂,心中莫名遺憾,“你的耳朵”
“”寧楓注意到到她視線的方向,抬手摸向頭頂,修長五指穿過蓬松的發絲,抓了抓,確認獸耳的確是正常的消失了。
沒有問題。
頂著青年疑惑的目光,縭弋清了清嗓子,決定先說正事,“這個白果”
“給你了,就是你們的。”寧楓不想在沒意義的事上浪費時間,便指向遠處被擄來時間不久還幸存的幾人,“他們受傷了。”
這是一株知道主動攻擊捕獲的植物,自然不會像幼體那樣等到獵物自然腐爛,所以幸存者大多身體被刺穿,有的甚至傷在腹部,沒有白果,他們一定會死。
縭弋靜默片刻,不再推辭,將白果交給了醫師,讓她馬上使用,再次認真的對白狼道謝,以手掌撫著心臟的位置躬身,“謝謝您。”
有了白果,部落的人就相當于有了第二條命。
縭弋總算徹底明白,金子所說的白狼“溫柔親切”是什么感覺了。
但她又想到大白狼常識缺乏,還是決定問問,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縭弋先安排其他人各自去忙,有的救助幸存者,有的回去傳消息,同時她傳達了命令,不允許任何人將這里發生的事向外描述一句,違者自然有他的下場。
不管是白狼半獸人的模樣,又或是白果的任何信息,一單說出去,他們部落都會有數不盡的麻煩事。
等縭弋再想好措辭,準備偷偷開口問,青年已經走到一根散落的鱗片枝干邊,拿起斷面給她看,“這些都可以吃。”
雖然這植物渾身鱗片刀槍不入的確惡心,但不妨礙它渾身都是寶。
縭弋驚訝低頭,正巧看到了枝干斷口質地綿軟顏色雪白的東西,這片空間血腥氣與尸骸氣味太重,遮蓋住了它本身清淡的氣味。
“當時擄走金子他們四人的,和這個是同一物種。”寧楓將枝干隨手扔掉,神情平淡的講述著。
藤條模樣就是這東西的幼年體,只能等獵物靠近再捕獲,平日里都保持著僵死的枯木表象,驟雨季的大雨才能喚醒它。
寧楓慶幸于自己當場解決了那個幼年體,怪不得記憶告訴他“幼年體”能吃,看看現在,也的確是真的能吃。
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植物,它不斷的捕獲其他生物獲取養分成長,努力結出具有完美的治療效果的果實,引誘其他生物付出生命的代價來摘取果實。
這白果與其說是果實,不如說,更像魚簍中的魚餌。
區別是魚兒不知道“魚簍”的危險,人卻是什么都知道,但還是愿意為此犧牲冒險。
“我的人已經在趕來了,馬上能處理好。縭弋說著,看向了已經在嘗試起身的黑狼,建議道,“或許可以讓黑狼變回人的樣子,這樣攙扶著,對傷處也好。”
寧楓眉頭微挑,定定的看著縭弋的神情,片刻后微微瞇眼。
竟然是認真的
因為背對著黑狼,寧楓自然沒發現,聽到縭弋這句話的黑狼有瞬間明顯的不自然,還以為自己被這黑蟒蛇一眼識破了。
“他不是獸人。”寧楓的語氣很平淡,仿佛在說,剛剛吹了一陣風。
黑狼支著耳朵趴下,悄悄松了口氣。
不是獸人,也不是人,那就只能是野獸
縭弋表情呆住,脖頸僵硬且緩慢的看了看黑狼,又看了看白狼,確認這不是玩笑,腳步不自覺的后退了點。
她可以無視白狼的半獸化,因為有過了命的交情,她判斷白狼可相信,但是黑狼,如果只是普通的野獸
她之前還囑咐族人遇到黑狼不要慌亂
“等等,你來真的”縭弋腦海中靈光一閃,驚嘆道,“你說馴化,你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馴化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