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幼安走的太快了,哪怕懷里抱著一個人也健步如飛,把宋澤蘭送回房時已經出汗了。
她額間涔涔薄汗,里衣也泛著潮意緊緊貼在身上,雖然很不舒服,但比起在軍中受的苦,這點兒根本算不得什么,還能再忍忍。
故而她也不急著換衣裳,把宋澤蘭抱到床上后,便也跟著在床邊坐了下來。
“媳婦兒,你快睡吧,我給你揉揉肚子,一會兒就不撐了。”
她剛做了壞事,心虛的很,語氣比往日還要溫軟討好。
宋澤蘭卻不知,只當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聽著那過分柔軟甜膩的聲音,便覺心跳加速,恍惚覺得下一刻她就如之前那般在自己唇上莽撞落下一吻,將自己平靜淡然的心湖突然攪得波瀾迭起
熱意翻涌漫上臉頰,不見這無賴有甚動作,她卻已疑心自己臉紅了。
宋澤蘭努力穩了穩心神,想要把羞意壓下去,卻是愈演愈烈,揮之不去。
白皙如玉的指尖試探著在身側摸索著,直到觸碰到那光滑的綢面,便好似有了主心骨,五指收攏攥緊了薄被,“不用了安安,你也回房睡吧,我暫不困,待會兒下床走走就好了。”
“”
祁幼安目光落在她揪著被角的纖纖玉指上,有些愣怔,媳婦兒怎么就突然緊張起來
她只是抬袖擦了擦臉上的汗,還沒開始揉肚子呢。
即便揉肚子,也是隔著衣衫,她絕不會想著動手動腳的。
昨晚都忍了,今天也會忍的,而且,她還要忍到成婚前,畢竟媳婦兒都愿意留下來住了,她自然也要對得起這份信任。
祁幼安根本不敢拒絕,委委屈屈“那媳婦兒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叫我即可,不能再像今早那樣自己走動,想去哪里必須要有我的陪同才行。”
她頓了頓,又故作嚴肅威脅道“你要是再有磕磕碰碰,我就告訴娘親,讓她打我一頓。”
“”
屋外蟬鳴,屋內的人翻來覆去,正是懶洋洋的午睡時間,宋澤蘭卻少有的精神,那雙霧蒙蒙的眼睛有些出神地望著頭頂,顯現出了些許呆滯。
她想不通,安安明明還是喜歡她的,為何不像之前那般會想方設法親近她了
莫不是安安在怪她過分矜持
隔壁,祁幼安卻沒有想那么多,她洗了個冷水澡,換上干凈里衣就睡了。
臨近傍晚,暑熱消減的時候,她才從房間里走出來,揉著惺忪睡眼去敲門。
卻是身后傳來聲音,小月喊道“大小姐,少夫人在這里。”
祁幼安回頭,便見她媳婦兒在梨兒和小月攙扶下正往這邊走,“你們這是去做什么了”
“送送我娘,她方才過來了。”
宋澤蘭眉眼微低,有些羞,不知是眼前人吩咐的,還是寧芳伯母吩咐的,一路走來,遇到的下人皆喚她少夫人。
她也曾糾正過梨兒和小月,并
沒有什么效果,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糾正的時候,梨兒和小月似乎笑得更歡了
祁幼安有些懊惱,“啊伯母已經走了嗎”
宋澤蘭微微點頭,“安安,我有話跟你說。”
小月和梨兒將她的手交到祁幼安手里,便極有眼力勁兒的退下了。
祁幼安帶著她回房,“媳婦兒,想說什么”
“李媒婆死了,”宋澤蘭神色凝重,緩緩說道“我娘聽她家人說她是突發急病,昨晚還好好的,今早身體都涼透了。”
“不是吧她身體不是看著挺好的嗎”
媒婆吃百家飯坐百家席,李媒婆吃得膀大腰圓紅光滿面,聽說平日里連個小病小災都沒有,怎么會突然死了呢。
“安安”宋澤蘭欲言又止,“難道沒有想過她是死于非命嗎”
昨天上午發生那檔子事,今天下午就傳來死訊,哪里會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