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燕會這么好心不過是怕自己帶頭壞了軍中規矩罷了。
祁幼安懶得搭理他,這貨對祁朝燕倒是忠心耿耿,完全不想想誰的媳婦兒誰心疼,自己才是那個不想讓媳婦兒吃苦想方設法阻攔的人
“咳咳,不過大將軍做的也確實有些過分,聽說您剛成親就被派去平崖山支援劉成業,回來后沒多久又受了重傷臥病在床,傷才痊愈沒兩天又被派去平崖山,哦對了,您定親后又來軍中歷練了兩個月,可謂是與少夫人聚少離多”
席景盛一邊說著,一邊掰著指頭算賬,結果越算越覺祁幼安可憐,索性閉上嘴巴不吭聲了。
“所以,只是有些過分嗎”
祁幼安朝他舉了舉酒壇,明知故問道。
席景盛可沒傻到在小主子面前說主子的壞話,訕然一笑,同樣舉起壇子跟她碰了碰,“小將軍,您就饒了屬下吧,屬下什么都不知道,您若是不開心,屬下便陪你喝到不醉不歸,您心里若還是不痛快”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祁朝燕,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屬下人微言輕,也愛莫能助。”
祁幼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恰好看到張吉匆匆來到祁朝燕身后附耳低語,嘀咕的什么她聽不見,也不感興趣。
只是不等她移開目光,祁朝燕忽而抬眸看向了她,而后緩緩點頭。
張吉則像是得到了許可,又匆匆離開了。
“”
祁幼安感到了深深的莫名其妙,她眉頭皺起,總覺得應該與她有關,卻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祁朝燕便恍若無事般朝她招了招手,“過來坐。”
身為軍中最高統帥,圍坐在祁朝燕身邊的皆是與她私交極深的元老級別將領,無論資歷還是年齡,都算是祁幼安的長輩了。
可祁幼安與他們并不熟悉,連人都沒認全乎,擔心鬧出烏龍的她心中自是萬分抵觸,卻不能拒絕。
三軍面前,她若拒絕,祁大將軍的面子往哪兒擱
祁大將軍若失了顏面,弄不好當場就要給她扣個罪名打板子了。
丟人且不說,軍棍打在身上,那滋味,想想都令人頭皮發麻。
祁幼安僅思索了片刻,就丟下酒壇站了起來,“席兄,待會兒鹿肉熟了你讓人給雪生送些,她不過來。”
“不過來”席景盛只驚訝了一瞬,卻也沒有多問“好。”
肥美鮮嫩的鹿肉已經在火堆上烤的滋滋冒油了,顏色金黃香氣撲鼻,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開吃了。
祁幼安依依不舍地瞥開眼,便頂著無數或友善或探究的目光走到祁朝燕跟前,拱手行了一禮,“大將軍,您找我”
祁朝燕眸色淡淡掃了她一眼,不輕不重地訓斥道“不成器的東西,過來見見你的各位叔伯姑母,躲在角落里成何體統”
她話音一落,便有旁邊伺候的小兵倒上滿滿一大碗酒遞給祁幼安。
滿座人除了祁朝燕,反應過來之后都呼呼啦啦站了起來,七嘴八舌喊著使不得,受不起,推拒著不讓祁幼安給他們敬酒,更有甚者,踹了端酒的小兵一腳,讓人家趕緊滾。
但祁朝燕是擺明了態度,祁幼安也知曉她是想讓自己在眾人面前露露臉,故而心中抵觸面兒上還是謙順地舉起酒碗,依次為他們斟酒敬酒。
軍中人喝酒那叫一個豪邁,他們才看不上三兩口就見底的酒杯,用的都是巴掌大小的碗,祁幼安一碗接一碗的喝,等將所有人敬過一遍,已經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