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在廚房發生的事已經過去了,誰知吃飯時姜老太太又提起。
“小乖還說自己喜歡的那個人性格溫柔愛撒嬌,我后來想了想,好像這種性格也不錯,兩人都不是強勢的人,以后做事有商有量,蠻好的。”
沈爸爸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咳嗽好幾聲,抽了張紙瞪著默不作聲的兩人。
真行啊,真敢啊,這種鬼話都說出來了
沈駱洲從小到什么時候跟溫柔愛撒嬌這五個字沾邊過
簡直想一想就要做噩夢的程度。
沈媽媽也是一臉見鬼,看著沈舟然,仿佛這不是從他口中說出的話。
完了,她家乖巧可愛又懂事的小乖學壞了
姜老太太還在說,沈舟然已經不敢抬頭看沈爸沈媽的臉色了,臉色通紅,頭都快低到碗里了。
說的時候沒什么,再被人提
起真的很羞恥啊。
他被桌子遮住的腿伸過去,碰了碰沈駱洲的膝蓋,全身的細胞都在傳遞一個消息。
救救他救救他
沈駱洲看著恨不得鉆進地縫的人,笑得開懷。
臉皮薄還總想拿話撩撥他,可是得付出點代價的。
沈舟然聽他笑,又羞又惱,左手摸下去,想討好拽著他衣服扯一扯服個軟,讓他幫自己解圍,卻因看不到胡亂摸了幾下,指尖擦過沈駱洲勁瘦腰側時,明顯感到人一僵。
隨后那只手被拉住,禁錮在那不讓他亂動。
低磁聲音響起“說不定兩人私下里真是這樣相處的呢。小乖喜歡看別人撒嬌的話,我相信那個人一定會滿足他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心愿。”
沈爸爸第二口酒幸好沒喝,不然早就噴出來了。
這話乍聽上去沒什么問題。
前提是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的話。
沈舟然燥得全身發熱,低頭咬著筷子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冷白的肌膚染上緋紅,眼皮輕輕顫著,眼尾收斂著一抹羞窘。黑色發絲乖順垂下,遮住通紅耳尖。
沈駱洲看他這樣,心尖微燙,卻知道不能再逗弄下去了,轉而跟姜老爺子聊起在集市上買的煙花。姜老爺子很感興趣地聊起來,這個話題被輕易揭過了。
沈舟然默默夾起碗里的餃子,泄憤般咬了一大口,磨著后槽牙咀嚼咽下。
明明這么輕松就可以把話題掀過去,偏偏要說些讓人難為情的話。
怎么能有哥哥那么壞的人。
正在低頭吃飯,左手腕處傳來微微癢意。
沈舟然不用低頭就知道誰在干好事。他剛才不是不想把手抽回來,只是被沈駱洲攥住腕骨,掙不開。
大家還在聊天談笑,沈舟然此時的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在了被握住的那只手上。
指尖輕輕撥弄著他腕上的瑪瑙串,顆顆圓潤的珠串相互擠壓,蹭過微涼的皮膚。紅色流蘇掃過手背,絲滑如綢緞,卻又帶起異樣的瘙癢。
拇指順著細縫探入,在觸碰到那處凹凸不平的傷疤時停下,輕輕摩挲。
那處的皮膚要更敏感些,一被指甲碰到就惹得沈舟然細細顫抖了下,抿著唇小聲反抗“很癢。”
“嗯什么”對面的沈媽媽以為在跟自己說話,沒聽清。
沈舟然一瞬慌亂“不,沒、沒什么。”
他生怕被發現,用力抽了下左手,這次抽出來了。
雖然沒做什么過分的事,但讓沈舟然當著別人的面,尤其是家里長輩的面,去做親昵曖昧的行為,他總是會很羞澀。
但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就不會考慮這么多,甚至會憑本能去親近、依賴沈駱洲。
比如剛剛在走廊上的那個擁抱。
沈駱洲早就發現了這點。
端起酒杯喝了口,沒說什么。
八點鐘的時候,春節聯歡晚會準時開場,外面鞭炮聲卡著點噼里
啪啦響起來,一番熱鬧場景。
姜老爺子當然也要放,全家去給他捧場。
一時間爆竹聲四起,禮花在頭頂砰一聲綻放,夜放光華。火線如流星墜落,四散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