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聲音依舊輕柔“當時突然出了那么大的騷亂,我只是站在一旁看看,并不知道出事的是趙勝。”
沒有東西能證明她說的是真的,同理也沒有證據說她說的是假的。
她只出示了她跟趙勝在當天的通話記錄,這同樣是可以進行偽造的。
儕黎懷疑她,卻找不到確切的理由,總不能說按套路來的話你就是兇手。
除此之外,他還是非常在意那天她的表現,她的眼神,還有她說的那些話。
與那個時候相比,現在的她顯然是在展示她天衣無縫的演技。
“是嗎”儕黎說,突然轉移了話題,說起
了毫不相干的事情,“你當時說我是好孩子什么的,我可詫異了,我看溫小姐你這么年輕,應該比我大不了多少吧”
“你跟你丈夫沒有打算要孩子”
聽到這話,溫鈺明顯地頓了一下。
她的聲音變得更輕,說“孩子是有的。”
“曾經有。
既然說是“曾經”,那便大概是發生了不好的事。
或許是她的孩子不幸夭折,又或者是在孕育的過程中發生了意外。
涉及到了傷心之事,這似乎跟案件沒有關系,溫鈺不欲再說,儕黎不好再問。
其他普遍會問的問題都問了不少,看不出什么端倪。
詹正青先前說等趙向明狀況好一些會對其進行單人詢問,如今卻又走回了病房,問趙向明“你有什么想說的,可以直接跟我說,不必懼怕,我們會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他不管溫鈺還跟在身后,直接便這么詢問,如果溫鈺心里真的有鬼的話,很可能會露出破綻,可她依舊保持著溫婉端莊的樣子,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
趙向明能說話是能說話,可在這醫院里被逼迫吃下去的那些藥物多少都影響了他,他確實是想要說話的,可越是急著想說話,就越是語無倫次,反反復復都是溫鈺要害自己,溫鈺其實早就死了的話。
“我死了那我是怎么死的”
溫鈺說著,似是十分無奈。
怎料她才說完,趙向明一下就啞了火,變得支支吾吾。
儕黎心里想,就算趙向明知道得再多,溫鈺應該是出于某種原因,知曉他就算面對著警官也說不出真相。
詹正青面上無波無瀾,平淡的看了他們一眼,便道“感謝你們的配合,后續如果需要的話,我們會再來找你們的。”
他判斷繼續待在這里再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決定離開了。
不說別的,單就溫鈺這一個人,就有深挖的價值。
“儕警官,”溫鈺突然喚道,“你身上”
“什么”
溫鈺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還是沒把話說出口。
“不,”她說,“不好意思,沒什么事。”
儕黎一頭霧水的走了,他跟
在詹正青身后,腦子里還在回想著從溫鈺身上感受到的違和感。
不,不是她那身衣服的問題,而是另外一種由內而外的,從一開始就讓他感覺到不對的
厚重感。
這個詞忽然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對,厚重感,或者說是一種經過漫長歲月過后的歷史沉淀感。
溫鈺的那雙眼睛,盡管她如今掩飾得很好,但還是流露出來與她年輕外表不符的閱歷。
把所有線索都鏈接到一塊,結合極擅“控尸”之術的溫家、溫鈺的“溫”姓,以及趙向明的那些“胡言亂語”,依據這些來做一個假說。
如果說,真的如趙向明所說,真正的溫鈺已經死了,現在的溫鈺只是一具會動的尸體。
如果說剛才是別人在操縱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