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鈺那柔和的笑顏仿佛在眼前浮現,明明是大白天,儕黎卻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對,會控尸之術的確實是溫家,溫鈺也姓“溫”沒錯,可按這么說的話,溫鈺才是控尸之人,怎么會她死了,轉而被別人操縱呢
就算假說成立,那是“溫鈺”為了復仇殺了趙勝那如今不惜親自照顧趙向明也是為了報復
這是復的什么仇,趙勝跟趙向明之前是做了什么
再說,儕黎之前感覺的那厚重感啊沉淀感啊啥的,他自己也沒什么譜,畢竟有些人確實會飽經滄桑,哀莫大過于心死,周身氣質表現跟外表不符,倒也正常。
趙勝已經死了,趙向明又是那種樣子,根本問不出話來,儕黎怕打草驚蛇,沒法采取強硬手段,一時間不知接下來該從何下手。
他抬頭向問一下詹正青的想法,還沒開口,便聽見身后有人在喚他。
那應當是喚他,他不太確定,因為那聲音里也帶著不確定,轉身望去,見不遠處站著一名婦女,護工打扮,看起來上了年紀,看著他,似乎是想走近,又滿是躊躇跟遲疑。
“小黎你是小黎嗎”
女人試探著說。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玲姨啊。”
說記不記得,儕黎肯定是不記得的,不過在副本里的這種展開,他并不覺得女人是認錯人了,因此他對詹正青說了一聲,走過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儕黎用了一些語言技巧,三言兩語便在跟女人的交談中得知了詳情。
據她所說,儕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而女人以前在儕黎所在的孤兒院工作,孩子們都叫她“玲姨”,她對他印象很深,以至于現在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
其實玲姨把儕黎叫住也不為什么,無非是見到了故人,問一下他如今過得好不好,看他都長這么大了,再感慨一下歲月的流逝。
她的臉色蒼白,可能是因為工作原因,精神看著不太好,身上還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除了消毒水還有一些說不上來的奇怪味道。
“你來這里是做什么”
儕黎簡單地把事情跟她說了幾句,沒說太詳細,只說來探望個朋友。
玲姨狀似放下心來,隨后又熱心地說“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我之后可以叫人關照一二。”
儕黎說了趙向明的名字,便聽見玲姨訝異道“啊,原來是他啊,小黎你怎么會認識他”
“嗯,因為一些工作。”
儕黎敏銳地察覺到這其中似乎有些說法,又稍微附和了幾句,聽見玲姨把事情都講了。
趙向明的事情,幾乎這整棟樓都知曉了,當然,主要知曉的還是他那溫婉賢淑,對他不離不棄的好老婆。
誰不想要一個這樣的妻子呢有這樣的妻子,不少男性都對趙向明心生艷羨之意,玲姨卻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讓她十分同情溫鈺。
玲姨在來到這家醫院之前,在市里的婦幼保健院工作過,某次手里拿著被褥遮擋了視線,走得急,不小心在轉角處與溫鈺相撞,兩人俱栽倒在地。
她自然是嚇個半死,因是在這婦幼保健院里,想著萬一對方懷有身孕,這該如何是好
結果溫鈺一點責怪她的意思都沒有,還輕聲細語地反過來問她有沒有摔到哪里,當時她便認為這定是極好的一個人。
溫鈺當時拿著檢測報告,手上的報告紙張掉了一地,玲姨幫著她撿起來,無意間瞧見上頭,寫著她患有不孕癥。
她無意窺探他人隱私,只匆匆再次道歉后便又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后來卻又在醫院見過她幾次,貌似是很想治療自己的病癥。
“我每次見她都孤身一人,從未看見過她丈夫,”玲姨道,“沒想到居然在這里碰見了。”
趙向明是前一段時間才確證入院的,不管他之前為什么沒有陪著溫鈺,知道這事的婦女們看他就總覺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再加上他那瘋瘋癲癲的,明明老婆待他那樣好,卻一點也不知道感恩,反而還對老婆惡語相向的行為,沒人對他有好感。
“唉,都是可憐人啊。”玲姨說。
儕黎不敢說自己都把溫鈺當成頭號嫌疑人了。
而且不孕癥是怎么回事
溫鈺不是說自己曾經有過孩子嗎
是因為遭遇意外流
產傷了身體,所以才患上了不孕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