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置信的摸了又摸,沒有感覺到疼痛,而這痕跡只有可能是溫慈留下的,這讓他眼中夢與現實的邊界更加模糊。
這個“紋身”,除了一號以外,他沒有別的能詢問的對象。
“這是什么,一號。”
他問。
“什么什么,讓我看看”
這會兒一號的聲音倒是很快便響起了。
“噢,這是印記啊,”它說,“你是做什么了嗎”
不是做了什么,是被做了什么。
儕黎深呼吸了幾下,他想起之前沒有任何回應的系統,想起他本來有可能用吊墜盒抵抗,想起
原本混亂膨脹的情緒過了某個極點,像是脹大到極致的氣球一樣,輕飄飄地破裂了。
不。
他忽地冷靜下來了,十分冷靜。
他現在是打算做什么
訴苦指責
被拉進“夢詭”本身就非他本意,他又能說什么呢
一號說得很對,他并不能將一號視作什么,它只是個系統,充其量起個輔助作用。
歸根結底,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昨晚的事情確實出乎他的意料,調整過來之后,又不是那么難以接受,起碼從字面意義上來說,他沒有什么損失。
沒有遭遇危險,沒有斷手斷腳,除了這個“紋身”以外,他身上沒有一點傷。
儕黎平靜的將昨晚的事情講了一遍。
“昨晚我昨晚回你了我”
不知為何,一號似乎自己也有些混亂,隨后它沉默了。
它沒再說其他什么,只是按照儕黎的要求,教了他道具的取出以及使用方法。
它仿佛并不記得儕黎曾經詢問過它對于利用吊墜盒效果的可行性。
儕黎不想去追究,他問“這個印記,算是一種倒計時嗎”
盡管溫慈未曾對此作出說明,他那種覺得這個印記會持續“生長”的直覺還是無比強烈。
它會如藤蔓一般在他的后背攀爬,等它長成的時候,便會發生極為可怕的事情。
“是。”
一號言簡意賅。
于是儕黎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決定不能亂了陣腳,要有條不紊的進行今天的計劃。
他今天要去找嚴向榮問話,他有預感這會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口。
然而當他整理好思緒,打開門的瞬間門,便對上了詹正青那雙幽深的眸子。
他不知是什么時候站在門外的,悄無聲息,以至于讓儕黎嚇了一跳。
他的眼珠子是真的黑,這樣看過去的話,仿佛透不進一絲光,看得人后背發涼。
可是以詹正青的身份跟以往的形象,人們看他的時候頂多會敬畏他,卻不會有恐懼這一類的感覺。
儕黎察覺到了異常。
他看著詹正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