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肯定地點點頭。
沈致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柔和“快些回去罷,家里人找不到你該著急了。”
小女孩敏感地察覺這個天仙似的哥哥不高興,連忙點點頭,風似的跑開了。
沈致仰頭,令人眩暈的大太陽明晃晃地掛在太空,看一眼都覺得眼疼得厲害。
沈致身形不可控制地晃了下,下一秒小臂就被人穩穩扶住。
沈致閉上眼緩了會,想要對旁邊人道謝,睜開眼時早就不見蹤影。
沈致回去地很晚,鐘文彥在房里等著他。
“殿下,該喝藥了”,鐘文彥把還溫著的藥盅端給沈致。
是補氣血的,沈致的臉蒼白得不成樣子,鐘文彥看著都忍不住勸阻兩句,“殿下,身體再這樣糟蹋下去,以后很難養好。”
沈致端著藥如同喝水,絲毫沒有被它沖鼻的苦味影響,一飲而盡。
“以后哪有以后”,沈致說話時像是開玩笑,鐘文彥莫名地聽出幾分真心實意的味道。
沈致脫了外袍躺在床上,身心疲累地不愿多說一個字,對于鐘文彥還能多說兩句話,“回到京城就成婚,你現在出去歇息罷,過兩天有得操勞。”
饒是鐘文彥知道太子殿下并無他意,操勞二字聽到鐘文彥耳朵里還是忍不住紅了耳根。
鐘文彥深深看了眼床上的沈致,默不作聲退下了。
許是沈致從小就命不好,在他出生時,欣貴妃恰好懷孕,因此皇上沒有看剛出生的儲君一眼。
是的,太子是從出生就定下的。
沈致以為他跟父皇不親近是因為他是太子,后來才得知是因為他的母后不被父皇所喜,他的太子之位在他父皇心里其實是五皇弟的。
沈致當時年幼,感覺很難受,他問母后,能不能把太子的位置給五皇弟。
向來有求必應的母后拒絕了,她說,這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也不是父皇母后能決定的,這是朝廷定下來的,太子之位是他的,誰也奪不走。
沈致一直把母后說的話當做箴言,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因為即使母后去世,后宮皇后之位空懸,父皇最愛的欣貴妃也坐不到那個位置。
可是現在,沈致卻有能力將自己從太子之位剔除。
只不過手段卑劣殘忍到,等到他死后,疼他的母后都不會容忍的程度。
沈致成婚那天,反叛軍已經正式跟蒼國宣戰,一夜就連占三個城池。
皇帝無法,只得派出使臣議和。
反叛軍也是個人物,撇下五萬大軍,只身孤勇來到京城,說是要嘗杯太子殿下的喜酒。
娶男人的太子還是頭一遭,他要見見。
沈致喝醉酒,搖搖晃晃來到喜房,喜床邊上的人影綽綽,安靜地坐在那里。
蓋著紅蓋頭。
“鐘文彥”,沈致含糊不清喊了聲,床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沈致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灌入喉嚨,冷卻的茶水讓沈致清醒不少。
沈致偏頭去看床上的人,那個身形高大依舊按照新娘子的喜服打扮,看起來到有些不倫不類。
忽然屋里的燭火熄滅,音色不明的男聲響起,“殿下,該休息了。”
房中傳出聲輕笑,是沈致口中溢出來的,沈致與新娘子兩人面對面,僅有紅布相隔。
“有意思么蕭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