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仞終于弄清沈致和喻崢究竟要做什么。
“拔他指甲做研究”傅仞目光落在喻崢青黑色的長甲上。
沈致垂眸盯著傅仞骨白如玉不輕不重揉捏自己指尖的手,輕輕點頭。
“剪剪”喻崢從旁邊辯駁道。
拔跟剪可不是一回事兒。
剛剛喻崢和沈致爭的也是這個。
沈致想要喻崢的指甲,想要多些,喻崢只同意給沈致一部分。
畢竟再多就剪到他的肉了。
喻崢成為喪尸沒有痛覺,但是他還有作為人的意識,看著以后光禿禿血淋淋的指甲會心痛。
傅仞沒理喻崢,捏著沈致的手腕摩挲,“怎么做這里沒有實驗器材,現在拔了,等回了桐瀾就不新鮮了。”
不新鮮你以為是做菜嗎
喻崢攏了攏手,不管怎么樣指甲多留幾天都是好的。
沈致被傅仞摸得有些癢,不自在地蜷起,細嫩的指尖劃過傅仞的掌心帶來輕微的戰栗。
傅仞眼底閃過笑意,將沈致細白的指腹捏成洇著胭脂紅的緋色才松開。
“我可以吃”,覆蓋在手上的溫熱觸感消失,手背上的毛孔瞬間被涼意浸透,沈致盯著自己被傅仞捏得發紅的指尖垂下長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致的話沒頭沒腦,在場的人一時沒轉過彎兒來,空氣陷入寂靜。
沈致耳邊充斥靜謐的風聲,無聲得讓人心慌。
沈致習慣這樣,習慣每次他說出不合時宜的話,讓周圍的空氣變得無比尷尬。
他知道他從小就跟別人不一樣,別人聽不懂他的話,他也聽不懂別人的話,他好像就是一個異類。
沈致抿抿唇,他本來可以不說話的,就跟之前一樣選擇默認,人們都會腦補出許多東西將事情合理化,顯得沈致不那么不同。
可是傅仞在他旁邊。
一個無論他說出多么離譜的話都不在乎的人,沈致習慣了之前二十多年沉默的人生,同樣也習慣跟傅仞交往時,傅仞會把他話拉回正軌。
沈致說出口就后悔了,因為他跟傅仞已經分手了。
他為在傅仞面前的脫口而出的話感到別扭。
沈致下意識咬唇,卻被溫熱的指腹捻開,帶有馨香的手指阻止沈致即將咬唇的牙齒,撬開縫隙,依稀能夠看到沈致柔軟鮮紅的舌尖以及空無一物的口腔。
“瞎吃什么東西”,傅仞微微蹙眉,好好地檢查了一番沈致的嘴巴,沒有看到讓他難以接受的異物才松口氣,“那玩意是人能吃的嗎”
沈致被傅仞過大的手勁兒整得不舒服,偏著頭掙開傅仞的轄制,舌尖抵著傅仞的指腹往外推。
濕軟的觸感順著傅仞的指腹的神經傳導,平靜的心臟鼓噪,眼神晦暗。
“裝乖也沒用”,傅仞的手繞過沈致狠狠掐著他瘦白的后頸,“不許亂吃東西。”
沈致抿著唇不說話,后頸傳來
刺痛,顰著眉心顯得有幾分委屈。
傅仞看不到被沈致長發遮住的神情,從沈致賭氣的動作也知道沈致又不高興了。
傅仞站起身走到沈致面前彎下腰,輕輕松松就把沈致從沙發上撈起來抱在懷里,放軟語氣哄道“等到了桐瀾,我把他的指甲都拔了讓你做研究,行不行”
沈致被突然騰起的高度嚇了一跳,細白的手指落在傅仞堅韌的臂膀上,掙扎著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