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葵起初以為工藤新一會上前把那杯咖啡倒掉,接著將證物保留,也或許是大聲制止荒木喝咖啡的動作。
可少年的言行舉止卻不疾不徐,姿態彬彬有禮,游刃有余的程度半點不像是在阻止一起殺人案件的發生,更像是一場漫不經心的提點。
她直覺有哪里不對,但驟然喧嘩的咖啡廳打斷了她的思緒。
荒木的脾氣從之前的場面就可見一斑,聽到工藤新一的話直接生氣地拍桌而起,伸手去抓他的衣領“你小子在胡說八道些什么詛咒我嗎”
男人來勢洶洶,但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少年的身體,就被后者捏住了手腕。
工藤新一輕巧地將之反向一扭,在荒木發出慘叫聲前松手后撤一步,避免了被噪音攻擊。
荒木滿臉漲紅,惱怒得想要當場動手,但短暫的交鋒已經讓他意識到自己不是眼前這個少年的對手,咬牙說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坐在同一桌的朋友七嘴八舌地勸起來。
“剛才那塊檸檬派好像是他點的,可能就是氣不過才來胡言亂語吧”
“看起來他還是個不懂事的高中生,荒木別和他計較啦”
“侍應生去后廚端了新的檸檬派出來,我去看看。”
場面亂作一團,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三森說話時悄悄把荒木面前的咖啡杯柄勾住,再往桌邊一推,試圖將之砸在地上。
卻在半空中被一條穿著侍應生制服的有力手臂接住了。
金發青年的動作很快,拿著咖啡杯的手也很穩,深褐色的水漬竟然一滴都沒有落在地上,只有搖晃的水面透露出此刻的波瀾。
那雙紫灰色的瞳孔在手中的咖啡上注視兩秒,他的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語帶關切道“幾位客人,鄙姓安室,有什么是我能幫忙的嗎”
第三方的存在給了荒木新的底氣,從這位侍應生接住咖啡杯的動作也能看出他的身體素質應該不錯,荒木大聲道“哼,這人說你們店的咖啡有問題,喝了就會死”
安室透轉而看向工藤新一,詢問道“這位先生”
“既然質疑我的話”工藤新一沒有回答安室透,而是繼續對著荒木說道,“不如試試這杯咖啡”
就算對這個高中生的話極度不信任,但人對于未知總是恐懼的,荒木的膽量也沒有大到敢去喝一杯被聲稱下了毒的咖啡,他的臉色變了又變,將一肚子火氣撒在新來的侍應生身上“你們店里發生這種事都不管嗎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嗎”
十六夜葵本來是要勸工藤新一對自己的行為做出解釋的,但她因為安室透的突然出場而愣在原地,還反復去回憶確認這家店不叫波洛咖啡廳,只可能是主線開始之前對方的打工場所之一。
她以為自己保持在一種“內心大震但面上不顯”的狀態,實則工藤新一早就從她睜大的眼睛和僵住的身形中察覺到了問題,他問道“你們認識”
旁人都看不見十六夜葵,加上工藤新一在說話時面前是安室透和荒木兩人,眾人理所當然地以為他是在和這兩人對話。
荒木冷哼一聲,拒絕和他交流。
安室透回答道“我與幾位先生都是第一次見面,不會因私偏袒任何一方。”
但與工藤新一相處了半個月的十六夜葵知道這個問題是對自己提出的,她剛才肯定是又沒能藏住心里的想法,才讓他看出了自己的異樣。
降谷零的臥底身份告訴工藤新一也沒有關系,但要解釋她是怎么知道的就有些麻煩,所以她坦白了一半“池面總是讓人一見難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