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串指代詞太過冗長,十六夜葵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
“琴”她深吸一口氣,在脫口而出對方的名字之前咬緊了牙關,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驚愕的表情,擔憂道,“他、他他對你做什么了嗎你們正面交鋒了嗎你沒有受傷吧”
這番話透露的信息太多,工藤新一覺得自己連分析推理的功夫都省去了,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就探到了她的底。
知道琴酒的名字,了解琴酒的戰斗力,用的是“交鋒”這樣的詞匯,而且似乎很確定他和琴酒處在對立面。
他真是太好奇了。
她對自己的了解究竟從何而來,又究竟為什么會存在這些毫無依據的誤差
透露太多也許會引起她的懷疑,工藤新一緩和了語氣,安撫她道“沒有正面碰到,只是見到了和你形容的很像的男人,我多看了兩眼。”
“那就好”十六夜葵松了口氣,決定道,“新一以后出門都帶上我吧我可以當新一背后的眼睛”
工藤新一拆穿她道“遇到有趣的店就走不動路,是只看得見玩具和蛋糕的眼睛嗎”
“啊怎么這樣說”十六夜葵不高興地扭過頭看向窗外,不肯再理他,“我明明是關心新一嘛”
但她的確和工藤新一的評價一樣耐不住性子,因為只往窗外看了一眼,她就被路邊花壇用作裝飾的紫色小花吸引了注意力。
那種花的花心是圓形的,周圍一圈花瓣是很細很小的披針形,除了顏色不同,和向日葵長得很像。
十六夜葵從來沒見過,卻覺得格外親切,指著花說道“新一,這種花好可愛,我想帶它回家”
她的情緒恢復速度令工藤新一嘆為觀止“回家前帶你去花店買。”
答應完,他忍不住問道“怎么對什么都這么感興趣”
半個腦袋都在車窗外面的十六夜葵聽到他的話,回過頭朝他大聲道“因為我很開心嘛和朋友出來玩真的超級快樂的”
她毫不吝嗇自己的笑容,初夏的日光融化在她的肩頭,帶著暖人的溫度流淌進入這輛被各種金屬材質堆砌而成的冰冷鐵塊之中。
工藤新一猝不及防撞進了她的眼睛,翡翠色的、碧綠色的,仿佛盛滿了無數盛開的草木,氤氳的是無與倫比的盎然生機。
當陽光照進里面,就連花朵都會情不自禁地綻放,散發出更加致命的吸引力,卻又絲毫不具有攻擊性,只是毫無保留地邀請著每一位路人進入這個燦爛明媚的奇妙世界,共享這份難以言喻的幸福與喜悅。
后方的車按響了喇叭,催促著他去看正前方變成綠色的指示燈。
工藤新一重新踩下油門,握著方向盤的手掌也不自覺更加用力。他為自己剛才的片刻出神感到狼狽,卻又難以克服內心渴望地,再次朝她投去了目光。
短促、倉惶。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