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繼續講道理,就被對方托出懷抱吻住了。
顧小燈驚大呆,一時分不清是自己醉了,還是對方醉了,總歸有一個在做夢吧。
這時唇上傳來壓迫感,對方不僅親他,還試圖將舌尖卷進來,顧小燈自是牙關緊閉,手腳并用地掙扎起來。
那人見親不得,勉強松開將他抱緊,貼在他耳邊叼著他的耳珠玩,用一把低啞的陌生聲音說道“乖一點,老子力氣大得很,你越動越刺激我,再亂掙扎,信不信老子搞死你”
顧小燈的體溫飆升,嚇得咿咿呀呀,哆嗦了也要硬著頭皮講道理“你你你這是強盜行徑放開我,我是顧、顧家的表公子顧山卿,你要是打傷了我,我家里人會和你理論的”
抱著他的人在他耳邊笑,沒輕沒重地握緊了他側腰,聲音陰狠狠的“老子從來沒有聽過顧家有勞什子表公子,小家伙,扯謊不知道打草稿嗎還有,你以為我說搞死你是打你么蠢貨,我是說,我要”
顧小燈聽到了一個相當下流的動詞。
類似這種話他以前在民間聽過,但那是別人吵架時語無倫次地大罵臟
話,不像此時此刻,這人朝他耳邊吐氣時,并不是用那下流詞匯來罵他,而是似乎真打算要付諸于行動。
顧小燈震大驚,這會要不是被人抱在腿上,他非得平地摔不可。
他心中胡天胡地地大喊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公雞下蛋了,顧瑾玉變成女孩子了我堂堂六尺男兒遇上驚天變態大流氓了連我這個豆芽菜都下得去手,這得變態到何等程度不得了不得了
那人箍著他,又輕又慢地掐著他,低沉沉地不高興道“誰教得你看見人就勾引的”
顧小燈回過神來,中氣十足地啊噠”一聲,使出一招鐵頭功撞去“死變態我跟你勢不兩立”
只聽得頭昏腦漲的驚天一“咚”,顧小燈都聽到自己堅硬的頭骨發出更堅硬的不屈聲響。
那登徒子悶哼了聲,順勢松了手,顧小燈兔子似地跳下來,胡亂去扯眼上縛的墨緞,扯不掉還胡亂罵“死變態綁死結不愧是死變態”
生怕登徒子又抓他,他掰扯著墨緞驚恐地亂竄,竄出幾步遠沒撞上門墻,倒是撞上了一個胸膛,對方后退半步,緊接著便掐著他摁到墻上去,呼吸十分粗重,似乎在克制著不開口。
顧小燈直覺摁住他的人不是剛才那個孟浪的登徒子,顧不上被擠壓在墻上,他反手去抓掐著他后頸的那只手,迭聲叫道“這位好人我不是故意撞你的這里有變態好心人你一定是路見不平會拔刀相助的吧拜托你放了我,我是跟著許多朋友來的我只是誤入這里的”
他摸到掐著后頸的那只手,不粗糙也不大,應該也是少年人的手。還沒叫喊完,背后這陌生少年反手抓住他的手摁到墻面去,隨后顧小燈便感覺到身后少年咬上了他后頸,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滾燙的呼吸噴在后頸的發際線,密密實實地讓顧小燈頭皮發麻。
顧小燈抖成了篩子,嗷嗷一聲大叫,心中大呼吾命休矣,今日黃歷倒大霉,竟然遇上死變態,還不是一個,是一雙
那少年狠狠咬了他后頸還不罷休,將他扳過來抵在墻面咬側頸,氣勢洶洶,戾氣十足,卻討飯似地用力抱住他,一副生氣到不行、又氣得想哭的氣勢。
咬完,這少年撒開什么五毒物似的松開他,半抱半拖著他往門口走,快到門口時不知用什么東西割斷了他眼睛上的墨緞,一把將他推出門外,隨后砰的一聲關上廂房的門。
墨緞滑落到地上時,顧小燈腿軟地扶住門扉,剛眨眨眼看清眼前,就聽到廂房里傳出摔東西的驚人大動靜,聽起來像是那一對死變態在里頭吵架互毆。
顧小燈哪里有討說法的勇氣,滿腦子閃爍著“變態出沒此地不宜久留”的一行大字,軟著腿腳慌里慌張地跑了。
他對此處格局又不熟悉,無頭蒼蠅地亂跑了半天,險些闖進別人點的浴室里去,鬧了個天大笑話。好不容易逮到個伙計問了樓梯,趕緊朝著那囫圇方向撒腿就跑,待見到下樓的樓梯時,當真是親如見顧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