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燈感覺有些是很窒息。
顧瑾玉的心跳驟然在他耳邊炸開,鼓噪得他也跟著慌張起來,他只得去找顧瑾玉的手腕,想抓住他的脈搏診一診,辨他是否有頑疾,可顧瑾玉蟒蛇一樣籠罩與廝纏著,根本不給他一點掙脫的余地。
他只能聽到顧瑾玉異樣沉重的喘息在頭上盤旋。
他像他夢中的野獸那樣粗重混亂地揉著他,來回摩挲著他脊背,揉得他長發都亂了,吞咽聲越來越清晰,弄得顧小燈噤若寒蟬地瑟瑟發抖。
但顧小燈還是咬著咯吱咯吱發抖的牙齒問了一遍“少裝聾子,你說話,別這么箍著我。”
顧瑾玉燙著一般,驟然松開他,顧小燈剛從滾燙的懷抱里解脫,就聽見好大的水聲。
春池炸出水花與漣漪,幾滴水珠滴到顧小燈臉上,仿佛有撕開布帛一樣的滋啦聲在他腦海里炸響,他已然在呆滯里知道了答案。
萬里無云的蒼穹下,日光投在逐漸平靜的水面,顧小燈大腦空白半晌,胡亂地抹撒把臉,一手撿回虎頭帽,一手撿了顆小石頭往水里丟,激蕩出一圈讓他頭皮發麻的心湖漣漪。
顧瑾玉你躲什么躲出來”
水面一動不動。
“再不出來我就下水去揪你”
嘩啦一聲,顧瑾玉迅速從水底冒了出來,春寒料峭中,他的臉色如常,但耳朵和脖子都是滾紅的,眼神也透露著不正常的混亂,好似憑空沸騰的漿糊。
“水里冷,別下來。”他水鬼似的浮在顧小燈的岸邊,有些可憐卑微地看著他,臉上的水珠簌簌地滑過輪廓,下一秒就能淚如雨下的怪模樣。
顧小燈蹲在岸邊,此消彼長,顧瑾玉的萎靡使得他更囂張和大怒,伸出握成拳的小手就往他頭上捶“起來說話,不起來我就一直捶你你居然真喜歡我你這既悖人倫又違常理的王八羔子一五一十招來,什么時候起的心”
顧瑾玉不上岸,頑強地浮在水面上,甘之如飴地挨捶,只睜著雙潮濕的眼睛看著他,不知如何是好地選擇一聲不吭。
他僵直地看著顧小燈,看他氣得眸子熾亮,左手將虎頭帽抓皺了團在懷里,既惱怒又警惕的氣炸樣,聽他一字字生氣的控訴,聲調拔高了,也還是因為聲線天生軟糯而顯得軟乎。
他就知道顧小燈一旦得知他的齷齪心思會爆炸,會覺得他惡心,荒誕,涼薄,怒氣過去之后便將是懼怕,而后離他遠遠的,恨不得與他隔出個天涯海角。
無解的,他束手無策。
顧小燈正在怒氣蓬勃的時候“我們是在同一片姓氏的屋檐下長大的啊不知道你騙人時,我當你是兄弟,不比血親分量輕的兄弟骨肉,是家人我從來沒對你萌生過任何戀慕,不管有沒有蘇明雅,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春閨夢里人看待過你、你怎么會喜歡我的這簡直是手足亂倫,我不理解”
他還有一套自己的倫理對比“你喜歡我這事,簡直就好像我和晴哥、你和守毅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