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七天就得吸食一次。”高鳴乾直接笑著承認,“弟弟,我是逃到這來投靠邪魔外道的,你不會以為地頭蛇是好相與的吧”
高鳴乾沾的煙草是雙倍的劑量。當初他帶著殘
部逃亡到西境,進梁鄴城和千機樓接觸,對方在同意結盟之后送來了這“特產”,他把顧如慧的那一份吸食掉了。
高鳴乾沉沉地笑著“你可想好了,表弟,你敢扶持一個沾的煙毒的皇族逆黨復位嗎”
放在以前,關云霽大抵要非黑即白地斬釘截鐵定奪個不能,但如今他也沒有評判的資格。
他只能不假思索地跪下。
鬼節之夜,不止西平城,西境內的各地都鬧哄一片,人多便難免有摩擦,顧平瀚在明面,顧瑾玉在暗面,兩人連同底下的人都比往常警惕,各在不同的地方當值。
顧平瀚比顧瑾玉多了一份焦躁。他弟有愛人在原地等著,而他和他的心上人自七夕后就沒見過了,這兩天更是失去了音訊。神醫谷報信聲稱張等晴去了他城會友,眼下江湖內部并不太平,各山頭的紛爭四起,顧平瀚就派出信鷹去找他,詢問他可否有江湖煩惱事需要幫忙,但沒有回信。
許是顧平瀚自己最近遇襲太多,他有些緊張過度,既怕顧瑾玉和姚氏父子玩火自焚,又怕張等晴急于對千機樓復仇而遭受對方報復,偶爾還為長洛膽大包天的手足憂心,加之最近棘手的梁鄴城事務,壓抑至深的焦慮縈繞在他心里。
是以當兩天未回的信鷹捎著帶有血指印的信箋回來,他看完信箋上的報訊,腦中只記住了張等晴遇刺五個頭暈目眩的字眼。
即便已經快到亥時,顧平瀚還是二話不說準備前往張等晴的所在。
夜色已晚,身邊的心腹見他憂心如焚,不顧尊卑控著馬攔到他面前“將軍張谷主不是等閑之輩,有的是遍布江湖的幫手,本不需要您一直一廂情愿地干涉,您這樣只會招致越來越多的麻煩,越來越無法自拔”
顧平瀚沒理睬,沉默地拽緊韁繩跟著蒼鷹策馬而去,心腹和其他下屬見狀只好放棄勸阻,急忙拍馬追趕上去,十三鐵騎在他周遭形成拱衛之勢。
顧平瀚朝著張等晴遇刺的地方趕去,準備連夜出城,城中快要到宵禁的時間,鬧哄哄了一晚上的平民正在往家里趕,路上的塵土比往日多,全是鬼節產生的香灰。
沒多久,顧平瀚就沾了一身香灰味。
策馬出鬧區,進入郊區時,顧平瀚聽到半空傳來了一聲海東青特有的呼嘯聲,他一愣,借著鬼月的滿輪月光,抬眼看清了高空有一點黑影,風馳電掣地迅速落在了前方遠處一個疾馳的人影上,隨即那鷹呼嘯著朝他飛來,流星趕月一樣擦過他們的頭頂。
“是王爺的花燼”心腹在馬上喊,“將軍,王爺難道也聞訊要趕去搭救張谷主嗎”
顧平瀚瞇著眼睛抬頭看翻飛的雄鷹,他眼力敏銳,方才在一瞬間看清了飛過頭頂的鷹,的確是貨真價實的海東青。
他看向前方的一行黑衣人,夾緊馬腹追趕上去,準備和顧瑾玉匯合。
前面一行黑衣玄騎也放慢了速度,顧平瀚還沒追到跟前去,就遠遠聽見顧瑾玉有些慍怒的聲音“顧平瀚張等晴的事我去解決,你回去”
顧平瀚皺眉,顧瑾玉動作比他都快,可見張等晴那邊的處境相當危險,愈發加快速度馭馬上前“別廢話,一同去,速戰速決”
很快他的馬和顧瑾玉并駕,他余光看到顧瑾玉身上也穿著沒來得及換掉的將服,手上的玄鐵手套不時反射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