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玉午后出去處理雜事,顧小燈趁他不在躺到床上用被子蓋住身體,有些事不提也罷,一提就難以招架,托顧瑾玉的直言不諱,現在他的腦子里不時就閃過自己被他干壞的想象,那場景似乎很難想象,又似乎很容易,有時讓他想得口干舌燥,有時又讓他想得駭然哆嗦。
他又慌又愁,但身體誠實地在顧瑾玉的床上睡了一下午,久違的安全感兜住了全身,醒來時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顧瑾玉守在床邊,輕輕地摸著他披散的頭發。
“很累是不是”
顧小燈說不,爬起來抱住他,問他去了哪里,顧瑾玉簡短地回答“那兩人安置了,明天他們就到隔壁的寢閣。”
顧小燈松了口氣,腦子迷糊又清醒,還記掛著顧瑾玉的身體,于是嘴上也誠實地問了“森卿,你這兒有脂膏嗎”
顧瑾玉“”
顧小燈抬頭看他,讀取他的微表情,滿臉真誠地連說帶比劃“有的吧那那,要不拿出來擺在枕邊好了,你要是夜里想做,我們一起做些準備。我現在身體好得多,不像剛到西境時那樣虛軟,你若是要,我可以給。”
顧瑾玉“”
寢殿里什么都有,暖閣在東面,西面有漱池,姚氏父子居住的地方也是一應俱全,只是他們那一般有侍奴半百,用度鋪張,日常殺奴,顧瑾玉這邊自來時只肯一人獨居,眼下顧小燈這么一說,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做塌的床板,被褥的狼藉和水中的流濁。
這很不經想。
糟蹋完能照顧,但若是不慎干死了就沒有老婆了。
靈牌就要再刻了。
顧瑾玉想,他的小燈太樂觀了,頂著張累呼呼的臉卻不自知,但他這樣相信他能忍得住,那么就該一忍到底。他竭力保持鎮定,揉揉顧小燈的后頸“不用。”
這話顯然沒有說服力,顧小燈指指“森卿,耳朵紅了。”
顧瑾玉假裝無動于衷,手摸到顧小燈的下巴,逗貓一樣,他也滿臉真誠“小燈,謝謝你有和我躬行房中術的想法,也謝謝你為我的孽根考慮,不過還是別考慮吧,它是它,我是我,它要是不聽話,我就斬了它。”
“”顧小燈半點也不迷糊了,震驚得趕緊抬手拍拍顧瑾玉的腦袋,“喂喂喂,腦子進的什么水這說的什么胡話顧森卿,你聽我說,我不搞對食的你清醒一點”
顧瑾玉模棱兩可地唔了一聲。
兩人緩到入夜,顧瑾玉古里古怪但充作若無其事,顧小燈不時看他眼睛,發現顧瑾玉的眼睛竟然一直都是黑的,即是說他平靜得很。他越看越擔心,撓了撓頭,鼓起勇氣伸手往他面前揮揮“你別是憋傻了吧要不這樣,像先前在樓船那樣,我幫你幾次好不好”
顧瑾玉不接受,或者不敢,他連話都不說了,抬頭朝上一看,起身整了整腕甲,衣角一揚,好似一只大黑貓,噌的兩下飛檐走壁就跳到了頂上的青銅橫梁,他貓著高大的身體蹲在了橫梁上,低頭
來看顧小燈,垂手做隔空摸頭狀。
大黑貓一張口卻是犬吠“汪。”
頓時狗里狗氣的。
“”
顧小燈突然明白張等晴之前提起中了煙毒的顧平瀚時,那副一言難盡的神情是為哪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