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云溪發現人魚性情純粹,不會撒謊,不會掩飾,心里想什么,臉上就表現出什么。
滄月更是從不隱瞞她什么,往常,帶回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第一時間送到她面前。
云溪擔憂地問“你受傷了嗎讓我看看。”
滄月捂著腹部,依然躲著云溪,不肯讓云溪看。
她一路躲著,去了明洞那里。
手中的獵物已經咽了氣,云溪放到水潭邊的巖石板上,跟了上去。
她擔心那條人魚受了傷,還不給她看。
人魚若是腹部受了傷,舌頭舔舐不到,需要借助草藥才能止血。
可滄月似乎也不是會掩飾受傷的性子。
那條魚受傷時,巴不得她幫忙舔一舔傷口。
大概,互相舔舐傷口,是她們這個種族代表親密的舉動。
她們擁有強大的愈合能力和恢復能力,根本不需要醫生的存在。
互相舔傷口,就和貓貓互相舔舐彼此無法用舌頭梳理到的部位一樣,只有親密的貓貓之間,才可以這樣做。
云溪跟去了明洞那里,走過去,只見那條人魚,正拿著云溪昨日縫補皮毛衣服的骨針和繩子,對著腹部的口袋,笨拙地戳來戳去。
那個口袋一側耷拉著,不知是被其他動物的爪子扒拉開的,還是被樹枝勾到劃來開的。
滄月不會穿針引線,只知道平常云溪拿著那根指節大的骨頭和一根細小的繩子,戳來戳去,就可以將各種動物皮縫制在一塊。
云溪哭笑不得,握住滄月的手,制止她戳口袋的動作“這個裂開了,你直接和說我就行,我還會和你生氣嗎”
滄月垂著腦袋,視線躲閃了一會兒,才咕嚕咕嚕解釋起來,一邊解釋,地上的尾鰭一邊不安地甩來甩去。
云溪聽不懂她的咕嚕聲,卻隱約能猜出來,這條魚是擔心自己責怪她
昨天自己坐在灶頭前,縫了大半天的口袋,她今天才穿出去就弄壞了。
云溪想起小時候的自己,似乎也是這般,在外面玩鬧時,不小心勾壞了奶奶新縫的毛衣,回到家里,也是這樣躲躲閃閃的,生怕挨一頓罵。
她摸了摸滄月的腦袋“你脫下來,等烘干后我給你重新縫好。”
滄月聽懂了她的話,咕嚕了兩聲,解開身側的系著的繩子。
脫得速度太快,云溪甚至沒來得及轉開視線。
滄月真是,越來越能理解她話語的意思了
解下來的動物皮衣,滄月遞給云溪。
云溪接過,視線掃過滄月濕淋淋的上半身。
這半個月,不怎么曬太陽,她的皮膚逐漸變回白皙,白得仿佛能看見里頭淡藍色的血管;濕淋淋的身子,線條流暢,修長有力,在火光的照耀下,肌膚上的水珠一點點縮小,尾巴的鱗片已經更換了大半,腹部以下,幾乎都是
深藍色的鱗片,只有尾端那一截,還是淡藍色的。
腦海忽然閃過一些她匍匐在自己身上,舔舐自己脖頸的畫面,云溪連忙移開目光,拿過一塊皮毛,和滄月說“擦一擦身子。”
做衣服剩下的邊邊角角,云溪要么拿去做了鞋子,要么拿來當抹布、毛巾。
皮草抹布,很奢侈。
是她這輩子用過的最貴的抹布。
“裹上這件。”云溪拿過另外一件被火堆烘烤得暖乎乎的動物皮。
這是一件不帶毛發的海生動物皮,薄薄的一層,云溪提前烘暖,就等著滄月回來后,給她換上。
其實滄月身上的水漬自然干得很快,也完全可以不用在室內穿衣服,但但她的上半身與人類女性太過相似,完全袒露著,還總喜歡和人貼在一塊,晚上睡覺時也喜歡靠過來,云溪覺得不太自在,還是讓她穿個衣服好了,也能避免磕磕碰碰,刮蹭到皮膚。
穿上了衣服,云溪又拿過一塊皮毛,給滄月擦頭發,避免濕漉漉的頭發,嘀嗒嘀嗒,嘀一地板的水。
身體和頭發都烘干后,滄月覺得萬分舒適,咕嚕了一聲,湊近云溪,用嘴唇碰了碰云溪的臉頰,表達親昵。
一抹冰涼的柔軟擦過臉頰,云溪閃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