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這般說,這條人魚聽了,表情就如當初教她如何像人類那樣喝水時一般,茫茫然然。
云溪按了按她的唇,又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
她大概永遠不會懂得,什么是意會。
對此,云溪能選擇的,只有言傳、身教。
滄月下一次的發情期什么時候到來
似乎還有二十來天。
云溪開始默默在心底計算時間。
天色愈暗,她跳上了滄月的后背“背我回去,太陽快下山了。”
滄月咕嚕一聲,背著她,迎著晚霞,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這個世界沒有霓虹燈光,天暗之后,島上的一切,籠罩在如水的星輝下。
盡管她們有了火,但多數時候她們還是習慣晝出夜伏,在天暗之前,回到洞穴里。
云溪會再忙會兒家務,滄月會去水潭邊洗個澡,然后一起圍坐在篝火邊,云溪在樹皮上寫一點東西,順便教滄月說些人話。
幾乎已經沒有什么可教的了,日常的用語,滄月都已經學會,剩下的是能不能熟練使用的問題。
其他一些她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接觸到的詞語,比如,語文、物理、工作也無需教。
語言是一門交流的工具,能滿流就好了。
平常這個時候,淼淼也會跟著過來,趴在她們的腳邊睡覺,但最近幾天,似乎到了發情期,跑去了叢林中,尋找其他叢林虎貓交合。
對此,云溪有些頭疼。
這種貓科動物,似乎默認家庭之間會互相幫忙帶孩子,萬一淼淼再次懷孕,她又得幫忙帶貓崽子。
去年它的那兩個孩子,大約是凍死了。
今年要是再生,她們也無法再留。
否則,再發生一次饑荒的情況,云溪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向它的幼崽動手。
她開始考慮,要不要圈養一些動物,以備過冬。
比如山雞、小野豬。
但現在圍欄還沒做好,圈養的動物,會不會被其他野獸吃掉食物似乎也還算不上富余,像今年冬天這種情況,她們自己都吃不飽。
還是等圍欄弄好和種出小麥再說吧。
天氣暖和后,島上東岸那邊的竹林冒了竹筍出來,云溪挖了不少回來,一部分現吃,一部分晾曬后制作成筍干。
她還移栽了一些矮竹,種在籬笆外圍,作為裝飾。
日照時間的越來越長,天氣越來越暖,她們外出打獵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一部分原因是食物相對少了些。漫長的冬季過去,凍死的動植物,數不勝數;這個島嶼本就不算特別大,島上的大型動物也不多,島嶼好似一下變得有些空蕩蕩,那只巨型千足蟲,云溪再也沒見到;之后在這座島上,她也沒再遇到體型巨大的熊。
更多的原因是她們打獵時不太專心。
沒了大型動物,云溪出行更加自在,和滄月
一塊出門時,她們兩個要么停下來掏掏鳥窩,要么挖挖樹洞,走在路上,還會摘花編織一個花環戴彼此頭上,輕松愜意得像是在郊游,而不是狩獵。
一個冬天過去,她們的關系變得更加親密。
有時,云溪甚至會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和滄月約會。
當然,這都是在不怎么饑餓的情況下。
要是餓極了,滄月會直接去河里捉一條魚回來。
白天她們狩獵嬉戲,傍晚,她們就依偎在海邊看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