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天際一片霞紅,海上的波紋閃爍,海風帶著咸濕的味道,輕拂過臉頰,海灘上的細沙,踩上去感覺軟綿綿的,仿佛踩在了云朵之上。
滄月把她抱在懷中,用尾巴圈著她,低頭親一下她的臉頰,喉嚨里發出溫和纏綿的咕嚕聲。
云溪感覺到自己正被熱烈地愛著,于是,扭過頭,回親了滄月一下。
滄月親她的臉頰,她親滄月的唇。
柔軟的唇瓣,帶來的刺激感比臉頰強上許多。
滄月瞳孔放大,喉嚨里隨之發出更大的咕嚕聲,云溪笑一笑,不去看滄月的眼神,將后背貼著滄月的胸膛上,整個人靠在滄月的懷里,聽著咕嚕聲,眺望海上的落日。
彼此什么話也沒說,就這么親密地依偎在一起,胸腔滿是暖暖漲漲的情緒。
云溪覺得自己和滄月的心理距離更近了。
當然,滄月從始至終都待她如一,可能只是她自己的接受度變高了。
她們就像所有的情侶那樣,約會,親吻,擁抱。
這個世界,沒有電影院、游樂園、商場,但她擁有一整座島嶼。
她們在這座島嶼上狩獵嬉戲,欣賞海邊日出日落,無人打擾。
天氣變暖的同時,食物越發不容易存儲,云溪再次熬煮海鹽,學著腌制咸魚和咸肉。
今年她要提早開始儲備食物。如果能找到合適的越冬山洞,就在入冬前搬過去;如果找不到,那就加固目前的這個山洞。
她決定做好兩手準備。
這段日子,云溪的內心變得很平靜,她坦然接受并開始享受這里的一切,好似一切暴風雨都已過去。
接受一切,放棄掙扎后,腦海許多的想法和焦慮也好似隨之一空。
空得甚至讓她感到有些無聊。
院里移植的漿果樹只活了幾棵,其余都枯死了,她不知道是因為什么肥力太過還是澆水太少
鳥屎土堆上,冒出了一堆綠苗,她每天小心伺候著,希望幾個月后,能夠結出麥穗來。
來到這里的第三年,她熟悉了島上的大部分動植物,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東西好吃,心中都有數。
隨著天氣變暖,她和滄月在冬天里失去的,都在這個溫暖的季節里補了回來。
枯槁的神色,逐漸恢復紅潤;消瘦的身體,慢慢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心情放松得差不多,身體健康也恢復得
差不多,云溪覺得,不能繼續懶散下去了,該給自己增加一些工作量了。
她決定從改造山洞開始。
冬天的皮毛和被褥,她擔心皮毛變硬和蟲蛀,放到陰涼通風的地方,曬了幾天,用樹枝做了個木頭的衣架子,懸掛上去,放在山洞最里面,等到天氣變冷時,拿出來,用動物油再鞣一鞣,簡單保養后再穿上。
皮毛不能烈日暴曬,其他一些草編的東西沒事的時候,倒是可以放到太陽底下晾曬晾曬。
天氣轉熱后,云溪丟了舊草墊,用今年新撿回來的干草,重新編織了一個墊子。
她本想弄一個竹床,但想到滄月的軀體重量,估計她做出來的床,不夠那條人魚翻滾一下的。
尤其滄月沒事就喜歡滾來滾去的
還是繼續睡草墊子吧。
底下多鋪幾層枯草,最上面一層鋪編好的草墊子,被子是沒有毛的獸皮縫合而成的,夏被沒有填充物,秋被里頭塞了一些像蘆花的植物作為填充物,冬天則是蓋動物皮毛被。
折騰完睡覺的床,她讓滄月去附近的島嶼尋找適合過冬的山洞,自己留在家里,推倒了那面土墻,打算重新砌一面保暖些的墻。
就算不推倒,等到雨季來臨,這面粗糙的土墻大概率也承受不住暴雨的侵襲,有倒塌的風險。
云溪想試著燒一些土磚,用土磚砌墻,且這次不僅要在山洞口砌一面磚墻,還要在籬笆那邊砌一面圍墻,到時圍墻上面再嵌一些鋒利的石片、石子,就像現代的人類在圍墻上嵌碎玻璃防盜一樣,她要用來防野獸。
從前沒有水泥的時代,農村的人就是用這樣的土磚和著黏土,蓋就一座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