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纏枝白盤中供著三塊小巧精致的綠豆糕,糕點細膩,清雅可口。
沈硯眸光一頓,視線淡淡從綠豆糕上掠過。
指尖在青玉扳指上細細摩挲,沈硯眼眸幽深,若有所思。
宮人捧著茶盤,指尖輕顫,羞赧垂眼“殿、殿
下。”
皇帝好美人,能在御前當值的,自然不是俗色。
宮人顫巍巍,嗓音嬌若鶯啼,羽步翩躚,眼眸流轉。
剛一抬眸,猝不及防對上沈硯冷若冰霜的視線,宮人一驚。腳下趔趄,手中的白盤摔得粉碎,綠豆糕瞬間散落一地。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宮人連聲磕頭,伏地叩首,兩行清淚自眼中滾落,“奴婢不是有意的,求殿下饒了奴婢這一回”
綠豆糕軟糯甜膩,細碎的糕點洋洋灑落在沈硯腳邊,猶如那一夜黃鸝踩碎的綠豆糕。
沈硯眸色一沉。
宮人戰戰兢兢,白皙纖細的脖頸露在沈硯視線之中,仰頭,一張小臉花容失色,猶如梨花帶雨,她嬌滴滴“殿下”
沈硯臉上冷漠“滾。”
宮人怔住,隨即轉首朝向皇帝“陛下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皇帝心生惻隱之心“硯兒,你”
沈硯冷聲打斷“行事如此魯莽,怎可在御前伺候。來人,拖下去。”
皇帝訥訥張唇,思及沈硯剛為自己送來的仙丹,又覺得少了一個美人不算大事,擺擺手,任由沈硯處置。
宮人凄厲慘叫在乾清宮久久回響。
沈硯垂下眼睛,視線似有若無從粉碎的綠豆糕上掠過,眸光輕動。
大雨滂沱。
陵園靜默無聲,只有凄冷陰森的冷風嗚咽。
前來送行的人陸陸續續離開,只剩下零星幾個奴仆,皆是沈硯府上的。
管事滿臉皺紋,一張臉愁容慘淡,抬頭望天。
許是知曉宋令枝今日出殯,大雨未有一刻歇著,陰雨連成雨幕。
火折子一直點不亮枯木,管事束手無措“見鬼了罷,這都第幾回了怎么這火還是點不了”
陵園陰風陣陣,留下來的奴仆多是二門上伺候的,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
哆嗦著身子上前,顫顫發抖“管事的,這雨大著呢,要不等會再回來”
金絲楠木的棺木靜靜埋在坑中,管事看一眼,都覺得頭大,抬腳給了下人一腳。
“滾遠點,我還不知道這雨大你難道沒聽見剛剛三殿下說了什么。若是他出宮還沒見到我們完事,怕是我們兄弟幾個今日也得跟著宋姑娘陪葬”
管事罵罵咧咧,“站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找些柴木來,沒瞧這些都淋濕了嗎”
眾人不敢再耽擱,冒雨又拉著好些柴火來。
板車骨碌碌在官道上穿過,滿手濕答答的,連火折子也拿不住。
管事嫌棄晦氣,狠狠將人踢開,親自上陣。
連著試了一兩回,火光虛弱,只在雨中亮了一瞬,頃刻又熄滅了。
管事氣極,正想著讓人再送火折子來,驀地,手上的火折子被人從后面拿走。
那人腳步無聲,不聲不息出現在管事身后。
管事嚇得跪坐在地,滿臉驚恐不安“救救救救命啊,宋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并非小的冒犯,只是”
視線透過指縫,忽的瞧見一抹玄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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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嚇得又叫了一聲,直至那人畢恭畢敬,朝自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