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那間舊房子他不打算回去了,之前在那里發生的一切讓他產生了陰影,他現在急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陪伴在他身邊安慰他。
他忐忑地看著陸一滿,對方那雙眼睛潤澤的像映著月光的湖泊,卻不知怎么的,同時也裝進了月下的冷清,淡淡的不帶幾分溫度。
就在他逐漸變得不安的時候,陸一滿開口了。
“好啊。”
他抬起頭,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他頓時放下了高高提起的心。
陸一滿住的是個很精致的獨居公寓,暖色的窗簾,柔軟的地毯,幾盆帶著生機的綠植,包括墻壁上的掛飾與陽臺上的風鈴都不由得讓人心生暖意,卸下心防。
余恣明一進來就緩下神情,舒適的安全感包裹著他,等陸一滿拿好換洗的衣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沙發上,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
看到陸一滿,他連忙站起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很累了吧,這些衣服都是新的,吊牌還沒拆,你可以暫時先用著,我幫你把休息的房間收拾出來。”
陸一滿并沒有責怪他,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這讓余恣明心下微酸,不由得涌起一股沖動,如果當時他愿意捅破那層窗戶紙,會不會
他接過手里的衣服,柔軟的布料撫慰了他的心,抬起頭的時候,沖動的話語涌到嘴邊,但對上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他又咽了回去。
“一滿哥,這衣服”
“我不設計男裝。”
毫不猶豫的回答打斷了他的遐想。
他一頓,略有些干巴巴地抿了下唇。
“這這樣啊。”
他們同一個學校,卻是兩個院系,算是鄰居,陸一滿學的是設計,他學的是油畫。
安靜的空氣逐漸將溫暖的氛圍打破,余恣明扭過頭,略帶幾分慌忙地說“那我先去洗漱了,謝謝一滿哥。”
看到他有些匆忙的背影,靜謐中,留在客廳的陸一滿低頭看著被腳印弄臟的米色地毯,眸中一片平靜。
陸一滿準備的客房是書房里的榻榻米,正經的客房很難臨時收拾出來,因為他這里并不留宿,連算是“狐朋狗友”的彭多多來了也是睡沙發。
書房的榻榻米是因為他喜歡在午后的陽光下看書,有時候暖融融的陽光曬的人舒服了,他便會躺在上面淺眠一會兒。
之前的“陸一滿”沒有這個愛好,這個榻榻米是他來了后新裝的,床墊和被單都是新的,還沒有用過。
“客房暫時不能用,就委屈你先在這里住一晚了。
陸一滿穿著淺色的家居服站在門口,他架著一副銀邊眼鏡,身高體長地站在那里,平白的有一種清貴的斯文氣。
余恣明回頭看著他,明明是一樣的臉,一樣的好脾氣,卻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的陸一滿一舉一動都勾的人心動不已。
連說話時上下滾動的喉結都讓人移不開目光。
那樣冷白的皮膚,如果嘬上一個吻痕,一定是動人心魄的好看。
思想的偏移讓失神的余恣明面紅耳赤地低下頭,他還是個清純的男大畢業生,很難管住自己的心。
“怎么了,一個人害怕嗎。”
光影中,陸一滿纖長的手指推了推眼鏡,鏡片上一閃而過的冷光讓余恣明心口一跳,一瞬間腰酥腿軟,心里小鹿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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