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憐雨滿身冷汗,寒毛乍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的第一反應是,國外間諜混入了基地里,想要刺殺像他這樣的科學家,竊取研究資料,阻斷東瀛發展。
可他很快回過神來,意識到這個猜測的荒謬。
虹膜、指紋、進出時必要的DNA驗證……
一重重的安全防護措施,幾乎杜絕了間諜入侵的可能性。
所以,在基地里槍戰的參與者,必然是內部工作人員!
不應該啊!
每一名基地工作人員,應該都通過了嚴格的審核才對。
別的不敢說,至少木下憐雨可以保證,自己的同僚們必然都是熱愛著這個國家的!
這一點無法偽裝!
沒有人能幾十年如一日地欺騙他人,欺騙自己,不露出半點破綻。
任何有對島國政權不滿情緒的人,但凡表現出半點,都要被調出去,徹底邊緣化,再也接觸不到這里的核心機密。
聲嘶力竭的怒吼,在不遠處響起,甚至蓋住了子彈出膛的聲音。
木下憐雨覺得,這些聲音相當耳熟,像是某個中層職務、前途無量的某個壯年同僚。
“天誅國賊!宰了這些混賬東西!”
略顯中氣不足的聲音,色厲內荏地回應道:“八嘎!你們想造反嗎!”
聽到這聲音,木下憐雨冷笑起來。
這家伙是“上洛”計劃的項目負責人,佐佐木成賢。
此僚拿到東京大學的PHD之后,就志得意滿,止步不前,不再學習。
佐佐木成賢明明沒什么本事,除了資歷老之外,一無是處,卻總是端著前輩的架子,以打壓自己為樂。
“這家伙,死了才好。”
木下憐雨坐在電腦前,黑進了局部區域管理網絡。
驟變徒生,負責維護監視系統的工作人員們,現在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現在他輕而易舉地從內部攻克了防火墻。
也僅限于此了。
每個區域是物理斷網的,他只能獲取“清州道”其下五個子區塊的攝像頭控制權限。
透過視頻頭,木下憐雨很快看到了現場事件。
一名平時憨厚老實,沉默寡言的工作人員,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怒懟佐佐木成賢。
他神態憤怒,一副眥目欲裂,隨時可能爆發的模樣:“上衫斬月當街殺人,竟然只需要服刑兩年!”
“減刑后,再過五個月,她就能出來了。憑什么?憑她是精神病?是金瞳者?還是說,美利堅的地球排位賽,東瀛非她不可?”
“我死去的兒子,不值一提。”
“那頭蠢笨的馬鹿,根本掙不到多少錢,每年給真理麻原教的供奉都不夠,死就死了。”
“可是,我那可憐的女兒,她才剛剛大學畢業九年,正準備開始找工作,就被那個瘋女人砍傷了手臂,留下疤痕,再也沒有公司肯要她。現在的東瀛,還有公道可說嗎?!”
很快有人站出來,幫他造聲勢:“佐佐木前輩,聽說你為了保住上衫斬月,出了不少力,你是收了她的好處,還是做過什么茍且的交易?”
被人這樣潑臟水,佐佐木成賢氣的面色青黑,怒斥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么,權色交易?我倒是想把她給潛規則了!我得有那膽量才行!你們這群沒有大腦的單細胞草履蟲,不會自己思考嗎?”
“我不瞞你們說,我的住處,墻壁上就貼著上衫斬月的海報,偶爾還會意淫一下。但是,這個女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腦子正常的人,誰敢靠近她?”
“這件事,根本不是我負責的!你們這群平成廢物,找人都能找錯!上面下了死要求,讓我保住上衫斬月,我能違背高層的意思嗎!如果拒絕,我的位置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