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宣已入朝三年,與父親一樣在刑部,他比白燕堂大了一歲,如今成婚兩年,膝下有一子剛滿兩個月,大抵是做了父親,要顯得成熟穩重的多。
白庭宣如今正是招貓惹狗的年紀,跟早些時候的裴行昭一樣,紈绔不著調。
不過這些在慕淮衣眼里都不重要,從白芷萱一進來,他的視線就落在她身上,半點也挪不開。
好在人多,白燕堂又有意遮擋,也沒叫人看出什么端倪。
幾廂互道了禮,便陸續落座。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白庭宣硬是從白燕堂身后繞過去坐到了慕淮衣的旁邊。
白燕堂不好阻止,只能再次警告的看了眼慕淮衣,加上慕淮衣另一側坐著的裴行昭時不時踢他兩腳,慕淮衣倒也當真收斂了不少,沒敢再亂看。
白燕堂一到鄴京就上白家拜訪,與白家幾位公子小姐也早就見過,今日的酒席他們是為沈云商來的。
白瑾宣率先看向沈云商“早聽聞表妹進京,因公務繁忙沒能抽開身去看望表妹,還請表妹勿怪。”
沈云商噙著笑頷首道“該是我登門拜訪才是,因這幾日”
她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裴司洲,繼續道“裴公子奉皇命帶我們游玩鄴京,還有侍衛隨行保護,一時便無法登門,還請表哥見諒,代我向幾位舅舅舅母告聲罪。”
在座只有白瑾宣裴司洲在朝堂上見過沈云商和裴行昭,知道皇帝賜官一事,裴司洲已經知道內情,自然明白沈云商這話是何意。
但白瑾宣可是狀元郎出身,又在朝堂摸爬打滾幾年,沈云商這話一出,他就能聞弦知雅意,眸色微深的瞥了眼門外,不動聲色道“無妨,父親母親都知道的。”
說罷,他又看向裴行昭“裴公子初來鄴京,可還適應”
裴行昭笑著回道“有勞大表哥關懷,適應的,不過我還是覺得故鄉更適合我這種游手好閑,心無大志之人。”
白瑾宣垂眸,眼神微暗。
看來他們所料不錯,裴家果然不為捐官,那么陛下賜官和著侍衛隨行就另有深意了,再往深了想,裴家賑災一事恐怕都很有可能另有隱情。
白庭宣什么也聽不懂,聞言樂呵呵看向裴行昭“如此,我們可是志趣相投啊。”
不待裴行昭開口,他
看了眼裴司洲,小聲道“陛下就該讓我帶你們游玩,裴司洲這個只會讀書的小古板知道什么好玩的啊。”
雖說是小聲,但在座的都聽得見。
裴司洲冷冷的看向他,白庭宣收回視線端起茶盞淺飲裝作什么也沒發生。
白瑾宣也瞪了眼白庭宣,朝裴司洲歉意的頷了頷首。
裴司洲偏過頭,不理他。
畢竟一個言官,一個在刑部,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摩擦。
裴行昭沒法接那話,沈云商便道回姑蘇前,定是要叨擾表弟的。”
白庭宣比她小了兩月。
“談何叨擾。”白庭宣咧嘴一笑“表姐可以隨時來找我。”
之后各自寒暄幾句,白芷萱淺笑道“我近日常聽父親念起姑姑,不知姑姑近來可好”
姑蘇白家與鄴京白家雖隔了房,但都是從金陵出來的,幼時都見過,只是這幾年各自忙著,才來往不大頻繁。
白蕤自幼身子就不好,這是白家人都知曉的。
沈云商聞言便道“母親身子尚好。”
白芷萱一開口,慕淮衣眼睛都亮了。
裴行昭不動聲色的踢了他一腳,他才又按捺下去。
但旁人沒察覺,卻瞞不過坐在慕淮衣身側的白庭宣,他趁著眾人各自說著話,側身輕聲問慕淮衣“你是不是喜歡我二姐”
慕淮衣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那天也在船上。”
白庭宣繼續道“我聽見你喚我二姐神仙姐姐了。”
慕淮衣僵硬的轉身看著他。
完犢子了,丟人丟到白庭宣跟前了,白燕堂裴阿昭要弄死他。
“你放心,我不說,喜歡我二姐的人多了去了。”
白庭宣目光往他腰間瞥了眼“但是你得告訴我,你這玉串串是怎么打造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慕淮衣立刻來了精神“當真”
“當真”
慕淮衣二話不說的從腰間取出一串遞給他“你若是喜歡,我送給你,你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