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王拍了拍手,轉身要走。
一只淡褐色的、修長的少年手掌橫過他的臉,抵在門扉,西夜星臉色青白交加,唇心快要咬爛,“小郡王,是不是是不是給了您您就肯替我家翻案”
他將其中的字詞說得含糊模糊,有一種陷入沼澤地無可奈何的濕軟與羞恥。
小郡王欣賞他窘迫后,輕笑道,“三日后,來我府上,我帶你去看卷宗。”
言下之意,我給你時間,去學,去適應,而三日后,你若還不知長進,那你一絲機會也沒有了。
他艱難地回應,“是。”
小郡王走之前,還吩咐館主,不要讓無關緊要的人打擾他。
西夜星得以喘息。
第二日晌午,天氣陰沉,他趁人不注意,偽裝一番后翻窗出去,停在一處小庵的后門,輕輕扣響了三下。
門縫被緩緩開來,露出一點翹白的粉鼻頭。
粉鼻頭上下聳動,驚喜叫道,“小表哥”
伴隨著嘭的一聲,來人砸他懷里,手里還捏著一桿青青長長的小網,用來捉蝴蝶的。
西夜星雙手抱著這粉鼻頭的小臀,“小肥蝶,你又胖了。”
粉鼻頭也不生氣,用那張甜甜的、滲著熱汗的小臉粘稠貼著他,“師太還夸我多吃是福呢,能快快長身體。”她做了一個夸張的動作,“等我這么大,這么胖,就可以罩著小表哥了。”
西夜星被她逗得笑起來。
小表妹又晃了晃他,“小表哥,你這些天都到哪里去啦,為什么不跟我玩”
西夜星喉頭有些發澀。
小表妹因為克父克母的命格,被全家人忌諱,一直把人養在尼姑庵里,天長地久也被人遺忘了存在,西家夷平三族,她僥幸躲過一劫。而西夜星當時逃亡,也是被她藏進了尼姑小庵里,才躲過一劫。
少男少女在狹窄的天地里日夜相處,情愫也漸生,西夜星早就把她當成自己未來的妻子。
他轉移話題,“這天兒快要下雨了,以后可不能在外頭玩。”
他就把人抱進了她的小屋里。
床兒也窄窄的,鋪滿了她的衣物與玩具,他有些無奈,“弄得跟雞窩似的。”
“沒人陪我玩嘛。”她抱著他不肯松開,小表哥只好多走幾步,放她到床沿,低眉處才看見,這小家伙捉蝴蝶很是賣力,小髻松澎澎散開,像小松獅球兒,領口的粉水晶紐兒開了,他屈指扣回,可她拉下了他的頸兒,軟噠噠親了一口。
“小表哥,你不要不高興,肥蝶陪著你呀。”她天真爛漫道,“等過些時日,咱們成了親,娃娃從我小肚肚鉆出來,就有更多人陪小表哥啦。”
“”
少年沉默半晌,忽然指頭壓住她那一段軟白蔥頸,兇狠地咬她那軟軟糯糯的唇兒,細長手指生澀撥弄紐兒,磕磕絆絆伸進去,握住。
“肥蝶蝶兒咱們今天生,好不好”
“小表哥,癢,癢
哪,嘻嘻。”
那兩顆小松獅球兒往他胸懷不斷鉆著,少年心頭某處也松軟塌下,他鞋也沒脫,像貓兒一樣,鉆入她軟綿綿的小被窩里,鼻尖猶帶著一股杏仁的奶香,那小家伙汗津津貼著他,他把她抱在懷里,用最柔軟的肚子煨燙她的腳心。
“肥蝶兒,表哥會保護好你的表哥,只有你了。”
他并不繼續碰她。
她是他唯一的家人、親人、愛人,最后的圣地不容玷污。
“表哥,給。”
她將脖子戴著的一枚吉祥蝴蝶羊脂玉圓牌抓了下來,“這個給你,讓蝴蝶娘娘佑你平安無事,邪穢避退。”
西夜星知道這是她從小佩戴到大的護身蝴蝶玉,抿緊唇瓣,啞聲應答,“好。”
次日,天色愈發厚重,烏云如墨。
西夜星換了一身侍衛裝束,跟著小郡王,去了皇史庫,里面存放歷年歷代的重要檔案,前皇后陵墓一事也記錄在冊。
小郡王道,“此地甚為機密,只允許咱們進三個時辰,你可要快些。”
看一道卷宗自然花費不了三個時辰,西夜星本想回話,卻見少年權貴眉梢眼角溢著些許明媚春光,他如鯁在喉,腳步遲遲邁不出去。
“怎么,到這里,又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