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審判而已,天帝,天帝也沒有受到懲罰,她初初回歸,統治都不穩固,真的要罰到這個萬劫不復的程度嗎
她就不怕諸神再度叛她嗎
“鄭夙,你聽,多好聽的聲音呀,比起之前,是不是悅耳多了”
陰蘿沖著那趕來的至高神臺微微一笑,在黑夜里,祂的神情又一次清冷模糊,邊緣泛著銳厲之色。
陰蘿再度揚手。
那一卷原地自焚的六界愿書被她召了過來,薄薄的灰燼似一只只蝴蝶飛舞,然而它們飛得再高再遠,仍舊難以逃脫她的手心。于是,那些燒毀的六界名姓,被金線勾勒之后,重新清晰浮現在陰蘿的眼前。
她一頁又一頁,饒有興致地翻動。
“以為自焚就能逃得過嗎”
陰蘿鼻尖溢出一聲哼笑,她拋起了自己那一座元啟命盤,這也是她為帝之時,祭煉的第一個眾生命盤。當時眾生聲沸如潮,高賀她為帝。
而現在
“以為眾木成林,人多便可定罪以為罰不責眾,人多便可逃脫”
她掌宮下落,欲要撥開命針,眸光泛著薄薄如刀刃的寒光。
“不想當明理眾生,那就,當無理畜生去好啦嘻嘻”
清沉的聲嗓阻止了她。
“天帝,妹蘿。”
她原本的名姓,從祂那張熟悉的口唇喚出來,竟然有一種割裂的陌生。
“眾生愚鈍,觀不能解,你遷怒他們,實屬不該。”
那鹿頭骨面具覆蓋著鄭夙的清正神顏,從那非人非神的鹿眼暗穴里,微微揚著一雙漆黑鳳眼,祂平靜地告誡,“真的對他們下手,你的天業,再也洗不凈了。”
“是么”
陰蘿嘻嘻一笑,“那就”
她驟然翻臉。
“管它的鬼天業拉我頂罪的都去死”
她雙指驟然插進眾生命盤里,挾起那一片薄金命針,只要她稍稍撥動,這六界諸生都得淪亡成畜生萬物皆是從靈而來,那六界化靈回歸,不也是一場輪回她成全這群愛請愿的小蠢貨
“刺啦”
她胸肩一痛,血花飄下一朵,零落簪在她的指尖。
陰蘿緩緩低下頭。
簪在她左胸以上的,是她高神兄長的第一命劍。
太阿。
順圣紫的絲絳花穗隨著這眾生之主的墨發長長飛揚,那副潔白小巧的鹿頭骨禮器面具遮掩了祂所有的神情,微露的下頜清冷威嚴,眼穴那兩筆血紅彩油在暗夜里閃爍著清
魅的光澤。
血紗飄起的那一瞬,她看不清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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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黑闊大袖切開了風,腕臂平直,半點不顫,劍尖徑直凌厲穿過她的胸肩,也麻痹了她撥動命針的左臂。
眾生命盤隨之跌落云海。
諸神得救。
他們在松一口氣的同時,又隱隱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