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起來諸天都罵,更不分什么尊卑長幼,鄭夙惹了她,她照樣能罵個三天三夜
容雪詩嘆了一聲,“小哥,我都說了,咱們這妹妹在外頭野慣了,叛逆得很,你偏不信。”
“誰是你們妹妹不要臉沒有血緣也要亂認親戚”
“不認么你確定”容雪詩挑眉,“我勸你還是認,畢竟畜生呢,披上一層廉恥的身份,在外頭還是有所顧忌的,你覺得呢,小哥”
陰蘿呶呶罵他,“你就一身畜生味兒,你自己騷著就行,別帶壞鄭夙,他可不像你”
鄭夙仍然情緒很淡,并不回應。
容雪詩幽幽道,“鬼真的知道自己是鬼么未必呢。”
他們這一邊
熱鬧得很,謝靈吟則是完全不敢直視,撕了一些余光過去。
那一尊天女捧珠的雕像在火燭的供奉下,潤出光亮細膩的油脂感,而在她的腰邊,圍了一張張峻麗周正的色相,從那紛繁交疊的衣袍裙帶里,偶爾墜出一彎澄澄的金鉤,或是玫瑰色小佩。
但更荒唐的,是這不同的裙帶里,顯露出不同的少年男子的手背肌膚,冷的,蒼青色的,白釉底的,青筋也是各有不同,漂亮的粗細縱橫交錯,又仿佛什么暗不見天日的密籠藤蔓,正在收緊編織著獵物。
許是察覺到他的打量,那一雙窄秀又勾著幾分魅惑的狐貍眼,朝他友善眨了眨。
難道是要提醒他
謝靈吟微松口氣,正要回應,就見那紅衣沖他無聲揚了揚唇。
“雛兒少看,容易走水。”
他“”
深夜,燭火搖曳,陰蘿驀然睜眼,發現自己的雕像可以隨意走動
耳旁則是流入一陣斷斷續續的頌聲
“請神女享享用貢品,佑我蒼生無憂”
貢品
陰蘿俯首去看,供桌之下,盡是喜服
原本在白日里,新郎們行走自如,而入了夜,他們就被整整齊齊擺在了供桌之下,連衣裳冠飾都換了一遍
陰蘿惱怒拆了自己的孔雀腰衣,首先就是沖著那狗雜種踢了一頓,讓你隨身帶著糟心玩意兒讓你禍害我
對方被她踢得并不舒服,緊緊皺著眉,忽然在夢中罵了起來,“元幼平,你真不是人,連女兒的口食都要搶嗚嗚,不要,不要當女兒的面,元幼平”
陰蘿莫名其妙就挨了一頓,她又是恨恨幾腳。
他旁邊就是謝靈吟,此時他同樣不好受,輾轉滾動,嘴唇都咬出一圈血澤,“休想,你殺了我師尊師兄,還想放開你,你真是不知羞恥”
陰蘿“”
可惡感覺這個也是罵我
陰蘿一視同仁,撅了他翹臀兩把。
等她走到她的大小哥前,陰蘿毫不客氣,抄起那一扇孔雀腰衣,又兇又狠,噼里啪啦地,直直砸他們臉上
陰蘿雙腳釘在鄭夙的脖頸兩側,腳尖輕慢踢了踢這位愛哥的臉。
“又跑出來干什么天淵還不夠你痛的又來招你家姑奶奶,還想再跳一回不成您可真學不會乖兒”
鄭夙的半張臉被那一扇青綠泛糖光的珍珠腰衣罩住,淺淺露出了薄淡的唇口,些許是蒼白了些,更添一些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陰蘿欺神的癮兒又犯了,腳指頭夾著玩了會兒,戲弄得夠了才要抽回來
薄冷的藤蔓纏上了她的腳踝。
她猛然低頭,蒼青色似古玉的手掌握住了她一側腳骨。
正當她要拔起另一節脫身,又是一道勁力鎮下,手骨同樣的峻拔修長,指甲泛著點桃花粉。
這一左一右,硬是將她的雙腳架在了他們的頸側,不能動彈半分。
“恭喜,鄭陰蘿姑奶奶,今夜起,你有兩位夫君哥哥同時伺候你了,你愉悅么”</p>